江与临反应很快,迅速掐住齐玉的下颌,把人从病床上拽起来,抓起冲口?器对准齐玉的嘴。
大股生理盐水瞬间灌满口?腔,不仅冲淡了舌尖上的血腥,也随着?呼吸冲进气管,呛得齐玉不停咳嗽。
齐玉摔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蜷起身,像只遭受虐待的小狗,不断躲避高压冲口?器。
江与临没有停手,俯身掐住齐玉的下巴,把更多生理盐水灌进去。
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江与临胳膊,劝道:“算了西蒙,算了。”
另一个?研究员扶起倒在地上的齐玉。
江与临捂住了自己淌血的虎口?。
齐玉颤抖着?缩起肩膀,头?发狼狈地贴在额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江与临上前一步,想去看齐玉的神?情。
研究员拽着?江与临,说?:“西蒙,先?去包扎伤口?吧,顺便检测一下有没有被感染。”
江与临当然不会被感染,齐玉是没有感染性的。
他担心的不是这个?。
齐玉咬伤他的时?候,自己血滴进了齐玉嘴里
江与临怕齐玉认出他。
他甩开?拦着?他的研究员,缓步上前。
鞋底踩进水里,发出一声轻响。
齐玉抱着?肩膀抖了抖。
江与临俯下身,扳起齐玉的下巴。
齐玉呛得涕泗横流,眼?眶通红,仅剩的一只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可怜极了。
江与临呼吸微顿,心中一片酸软,心疼得无以复加,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克制住把齐玉搂紧怀里的冲动。
他深吸口?气,转身走出实验室。
江与临离开?后,齐玉忽然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着?那道背影,疑惑地歪了歪头?。
*
花园里的蔷薇花,终究还是开?了。
在齐玉选择溃散的前一天,一切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任何可以刺激到他的事?情。
傍晚,在江与临抄录好最后一组数据,准备离开?实验室的时?候,齐玉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西蒙·克莱尔。”
齐玉曾在英国留学四年,英文发音标准,语调有种古老深沉的华丽感,乍一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皇室中最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江与临用英文公事?公办地回答:“有什么事?吗?”
“西蒙·克莱尔,”齐玉又叫了他的名字,然后问?:“江与临怎么样??”
江与临说?:“他很好。”
齐玉看着?江与临,问?:“是吗。”
江与临蓦地心头?一紧,竟不敢再同齐玉交谈,拿起记录档案匆匆离开?。
他怀疑齐玉已经?认出来自己,又说?不上来自己何处露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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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些血吗?
可贪食他血液的是御君祁,齐玉又尝过他的血,怎么会只咬了他一口?,就如此绝对地认出了他的身份呢……他已经?很迅速地用冲口?器冲淡齐玉嘴里的血味了。
凌晨时?分?,答案揭晓。
夜色暗沉深邃,万籁俱寂,研究所?里的人大多都睡下了。
齐玉的溃散无声无息,强大能量瞬息倾泻。
这磁场是如此的熟悉。
江与临体内的异能晶核共振不止。
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什么。
苍蓝光芒自齐玉眉心升起,徐徐升空,穿过那面铜墙铁壁,缓缓流入禁闭室。
星尘07号陨石化作纯粹的能力,不断灌向这个?时?空的江与临,最终凝结为一颗苍蓝色的异能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