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们倒是?一个比一个机灵,在御君祁摔倒前纷纷消失。
‘嘭’的一声巨响。
御君祁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头好晕,好困。
祂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摔在地上, 好像是?喝了很多酒,然后?……然后?干什么来着?
恍惚记得是?一件挺重要的事。
被酒精浸染的大脑混混沌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可也不太重要?
算了,忽然好困, 先睡觉吧。
御君祁呼吸逐渐悠长。
江与临坐起身, 看着地下已经睡着的怪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清晨,江与临还在梦中,隐约听到些许声响。
像是?有谁压着声音说了些什么, 有翟远州的声音, 荆鸿的声音,肖成宇也很能睡, 应该不会这?么早起床。
汽车引擎发?动,翟远州开车走了。
江与临恍惚记得上午九点有个会,他不用参加,但翟远州必须到场。
大家都得去上班,他却?还能继续睡觉。
爽。
江与临把脸往被里埋了埋,很快又睡了过去,直到天光大亮才醒。
大抵是?因为?御君祁这?晚一直睡在地下,没人从背后?缠着他,江与临这?一觉睡得格外好。
神清气朗,就是?睡得太久,后?背疼。
这?个床还是?太硬了。
江与临坐起身,抻了抻胳膊和脖颈。
睡衣大敞的领口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漂亮的肩膀与锁骨,在阳光下发?出肌肤莹润,白得发?光。
江与临拢起睡衣,看着自己虎口处所?剩无几的刀茧,心中百感?交集,无端生出许多感?慨。
他年少时家境优渥,金贵娇纵,做卷子时写字写多了,右手中指关节都会被笔磨得通红,后?来几经变故,握笔都嫌重的手改握了长刀,细嫩白净双手沾满了鲜血,遍刻伤痕,磨出了一层又一层刀茧。
和御君祁重逢以后?,江与临动手打架的次数越来越少,手上刀茧也淡了,又被养得细皮嫩肉,骨子里那些骄矜的毛病也随之故态复萌。
嫌和御君祁一起睡挤,可床上少了御君祁,就没有软乎乎的触丝给他放床垫,于是?他又嫌床硬。
好不容易睡了一宿好觉,醒来居然后?背疼。
其实他本来也可以不这?么娇气的。
都怪御君祁。
御君祁还没有醒,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触手都从身体里钻了出来,随着呼吸缓慢蠕动。
江与临走到御君祁旁边,推了推怪物的肩膀。
御君祁没动,触手们自发?朝江与临靠近。
江与临拍开那些不老实的触手,又拍拍御君祁的脸:“御君祁,醒醒。”
御君祁眼睫微颤,缓缓睁开那双波光粼粼的紫眸。
江与临一瞧御君祁的瞳仁是?紫色的,就知道?这?家伙还迷糊着。
“你喝红酒的时候也没这?样啊,”江与临把御君祁从地上拽起来:“怎么一晚上了酒还没醒?”
御君祁把头搭在江与临肩上:“不是?酒,不死鸟抽走了不少陨石能量,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江与临低骂了一声:“这?个死鸟……你等着,我把那个蛋捡回来给你煮了补补身体。”
御君祁轻笑起来,笑声在胸腔处震出好听的鸣响:“我不吃了,我体内融合了祂的本命陨石,只要我吃了祂,祂就能趁我不注意抽取陨石能量复生,直到祂的本命陨石能量耗尽。”
江与临也忍不住笑:“难怪祂的代号是?不死鸟,这?玩意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