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

白子?航激动得想磕了兴奋剂,拉着?江与临说了一节课的话,高?嘉俊频频向后看来,还托人传纸条过来,问江与临为啥不跟自己坐一起了。

而和齐玉做了同桌的张清清,则趴在桌子?上?哭了一节课。

齐玉和往常一样,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低着?头盯着?书本?上?的兀自发呆,偶尔瞥不断啜泣的张清清两眼。

张清清哭了会?儿,自己又觉得好没意?思,有哭的功夫不如?多做两张卷子?,下次考得好了就不用?和怪人坐同桌了。

她从胳膊里抬起一只?眼,想观察一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在哭,没想到一抬眼,正和齐玉幽深的眼眸对在一起。

那瞳孔漆黑如?墨,流光闪烁,骤然划过一丝暗紫光芒。

刹那间,张清清寒毛倒竖,那感觉就跟一条蛇从身上?爬过般恐怖。

她浑身肌肉僵硬,条件反射般往后躲,由于动作太大,椅子?瞬间倾斜,‘哐当’一声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这声响动惊动,齐齐往后看过来。

前排的同学赶紧站起来去扶张清清,班主任也往后面走过来。

只?有齐玉动也没动。

班主任问:“张清清,你怎么了?”

张清清惊魂未定,紧紧攥着?同学的胳膊,抖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班主任皱起眉:“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给家长打电话?”

张清清终究没把自己看到什么说出来,只?是红着?眼睛看向班主任,声音干涩地说:“老师,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换个座位。”

班主任眉头皱得更紧:“你先跟我出来。”

张清清抱起自己的书包,和班主任一起走出教室。

待班主任离开?后,所有视线都移到了齐玉身上?。

相?互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刚才怎么了?”“张清清怎么就忽然摔了,你看她刚才都发抖了。”“肯定是因为齐玉啊,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把张清清吓成?那样。”

“他是不是又吃虫子?呢,虫子?把张清清吓到了。”“他吃虫子?这件事比虫子?本?身吓人吧?”“有的虫子?就是能?吃,你们也别大惊小怪,小时候没吃过烤蚂蚱吗?”“那也不是生吃啊哥。”

“唉,唉,你还记得之前白子?航讲的那事吗?”“中邪那个?”“啊,海里每年死那么多人,你说他是不是让水鬼附身了,所以才在太平间死而复生?”“别说了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流言蜚语中,齐玉仍旧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子?航心有余悸道:“卧槽,我差点跟这奇葩怪人做同桌了,真?是想想就晦气。”

江与临皱了皱眉:“你别这么说他,要不是你把齐玉那些事说出去,大家也不会?觉得他这么奇怪。”

白子?航把江与临当亲哥们,没想到江与临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责怪自己,当即有点不乐意?:“我刚开?始也没想说啊,那不是你们问我的吗?”

江与临现在也挺后悔的,他当时并不知道白子?航会?说出这么炸裂消息来。

疑心生暗鬼,要是大家都不知道,也不会?觉得扑风捉影,越传越邪乎。

只?是事情已经传出去,说什么都晚了。

江与临回头看了眼齐玉,不由有些担心。

别说齐玉瞧着?原本?就很自闭,就是正常人一直生活在闲言碎语的孤立下也会?变得不正常。

高?三是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年,十二年寒窗苦读全在明?年六月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