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临指尖微动,挣扎着想?要醒来。

他听到御君祁说了?句什么?,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

接着,身后有一团更?温暖的东西拢住了?他。

在这片温热中,江与临再次陷入昏睡。

*

等江与临彻底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且有越下越大趋势。

江与临浑身酸软无力,脖颈和后背全是汗,整个人像是从刚水里捞出来,全身都湿漉漉的。

他眼皮很沉,头也疼,但不冷了?,反而因为大量出汗渴得要命,五脏六腑阵阵燥热,特别想?喝点冰凉的饮料解渴。

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很多梦,可醒来又全都记不清了?。

在梦里,他明明重复回忆了?很多次,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些什么?。

可一醒来就全忘了?。

这种感觉很糟糕。

急密的雨声中,江与临缓缓睁开眼。

霎时间,他以为自己梦游到了?药店。

床上、床头柜上、书桌上、茶几上、地面上......所?有肉眼可见的台面都铺满了?药品。

“御君祁......”江与临撑着手坐起来,他一动,被子上的药盒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你在搞什么??”

御君祁端来一杯温水:“江与临,你病了?,睡了?一整天。”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药。”江与临接过水杯,动了?动指尖,往杯子里扔进去几块冰。

御君祁:“额……”

江与临抬眉:“怎么?了??”

御君祁说:“你现在不能吃冰。”

“没那么?娇气?,”江与临喝光杯子里的水,喝完仍觉不解渴,哑着声音说:“去楼下酒柜里拿瓶气?泡酒上来。”

御君祁又倒了?一杯水:“你发烧了?,医生?让你多喝温水。”

江与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现在不烧了?,去拿气?泡水。”

御君祁站在原地没动:“你睡了?很久,感觉还好?吗?”

江与临没什么?表情,很平静地说:“正常,过量失血产生?的应激反应,你吃的比我想?象中还多。”

御君祁自知理亏。

最?后两口,祂吸得是有点猛。

这也不能完全怪祂,谁叫江与临那么?香,人类的身体又那么?脆弱。

御君祁想?了?想?,狡诈地略过不利于?自己的话题,转而汇报道:“鱼和鸟我都喂了?,花也浇水了?,肖成宇和孙念洄吃的速食面。”

江与临‘嗯’了?一声,深思厌倦,撑着手,慵懒地靠在床头出神。

他尚未完全从梦境脱离,又或许是因为生?病导致身体不适,总之情绪格外低落,没兴致闲聊,也不答话,只靠在床上出神。

没人再出声,房间内又安静下来。

狂风吹过,雨水霹雳吧啦地打?在玻璃上,形成种极单调的白噪音。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蓝紫色光影交错,江与临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轮廓清晰锐利,漂亮得恰似刚出水的冷瓷,有种难言的脆弱。

御君祁眉峰凝起,往前走?了?两步,端详着江与临的神色。

轰轰雷声中,江与临深黑眼眸抬起:“看什么??我气?泡酒呢?”

御君祁第三次忽略了?江与临的要求,难得显出几分迟疑:“你……怕闪电?”

江与临用‘你在逗我吗’的眼神扫了?眼御君祁。

御君祁沉默着垂眸回看,幽沉黑眸内星光涟涟,似银河般缓缓流动。

暴雨倾盆,屋外风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