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年除夕,再换一副新的。

生活仪式感嘛,虽然不多。

后来家里又添了个娃娃,她住在医院里,还记得嘱咐他换副对联。

他把妈接过来照顾女人月子,但她们经常吵架,一室住四个人,也显得拥挤。那段时间他都不想回家,猪肝红的门就像地狱入口,推门就是鸡飞狗跳。

于是等月子结束,他把妈送走,门里只有女人和孩子,又变得温馨了。

娃娃三岁时,已经会站在走廊,帮着他们看贴得正不正了。最上面的横联,是他把孩子顶在自己肩膀上,让小孩贴的,贴得有点歪歪斜斜,他们都笑了。

记忆就停在这个时候。

这是最后一幅对联了。

走廊被暗红冰冷的光填满。他走出门的瞬间,也是把自己暴露在光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