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平连说了两句好,“能顺利毕业出国就行。”
庄齐笑了下?,攥着身上的丝绒裙摆,没说话?。
唐伯平笑着对身边侍立的秘书?说:“我女儿?,小名叫齐齐。”
说完,又拍了下?庄齐的手,“认识一下?你孙叔叔,以后?常见面的。”
庄齐笑着说:“孙叔叔好。”
孙立行是他从下?面带上来的,此人做文章是把?好手,唐伯平用着舒心。
他刚到任的时候,头一个?秘书?墨守成规,对新局面新思想的认识不够,写什么都是老水平老模子,唐伯平发了好大一通火,试着启用了孙立行,他琢磨出来的东西,字字都点?上了他的心窝子,让他很是满意。
在京中不比在下?头,行事更要谨慎许多,左膀右臂不能断。
“二小姐乖巧,小唐主任上进?,您儿?女双全哪,好福气。”孙立行对唐家的事一清二楚,也知道这是在给?小女孩抬身价,他索性抬得更高。
但唐伯平摆了下?手,“哎,你还没见过我儿?子,就说这样的话?。”
孙立行笑说:“还没这个?荣幸见过,但他写的文章看了,华泰第一笔嘛,您儿?子水平很高的。唐主任将来要是进?了宣传口,我们连吃饭的地方也没有了。”
提起儿?子,唐伯平脸上的笑纹堆得更深,“他从小就爱读书?、看报,下?了一番苦功,整天守在书?房里?不出门,在这上面的确是有心得。但毕竟年轻,你有空也指点?一下?他。”
“当不起,指点我可当不起,互相学习。”
庄齐只坐了一会儿,尽到她该尽的礼数,再待下?去,多余又尴尬,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她戴上围巾,自己出门去走走。
好像很久没见周衾了,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难得放晴,大院里?的路也扫了出来,青灰色的砖地迎着日光,折出淡薄的水光。
她把?手揣在兜里?,慢慢往周家那边走。
刚到门口,庄齐一眼就看到了他,周衾在树底下?蹲着。
她走过去,弯下?腰低低地笑:“你都几岁了,还看蚂蚁搬家呀?”
“吓都被你吓死。”周衾抬起头,额上一块伤疤闪烁在太阳底下?。
庄齐蹙了下?眉头,忙拉着他站起来,“我看看,你怎么弄成这样?”
周衾挡了挡,“没事,前几天不小心摔的,已经处理过了。”
她拨开她额前的黑发,“摔出血来了?这么深的一道口子,你蒙谁呢?”
“就是......就是磕在碎花瓶上了嘛。”周衾结结巴巴地解释。
庄齐指了下?自己,“喂,您看我像傻子吗?”
“不像啊,傻子能拿全院绩点?第一吗?”周衾说。
她气得叫起来:“那你把?我当傻子糊弄!”
周衾忙去捂住她的嘴,“别喊,我告诉你好吧。”
其?实事情说起来也简单。
周衾拉着她去外面,边散步边说:“前几天,因?为?我爸回家晚了,妈妈和他吵,我实在听不下?去,就劝了两句,她就扯到我亲妈头上了,连着我一起骂。”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周吉年和他夫人,从结婚第二年起便两情不悦,轰轰烈烈地闹离婚,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也没见他们离成。
不等他说完,庄齐已经猜到了,心里?不是滋味,“她拿花瓶砸你了,是不是?”
“不是砸我,是砸我爸爸,我帮他挡了。”周衾低头说。
庄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声音轻轻的,“以后?他们吵架,你就躲得远一点?,不要掺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