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庄齐耳边小声说:“你自?己可以进去吧,我就送你到这儿啊,我也怕你哥。”

“能,你快点回去,太晚了。”庄齐说。

看着静宜上车后,庄齐嘭的一下踢上门?,扔掉了手里的包。

她也懒得开灯,借着一点手机的微光上楼。

“去哪儿了?”夜色浓重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

紧接着,角几上那盏陶瓷底座的古董台灯亮了起来。

庄齐被吓了一跳。

她扶着楼梯,哆哆嗦嗦地?看过去。

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连背影都沉默的唐纳言。

庄齐走过去,轻声问:“哥,你还没睡啊?”

“我妹妹失踪了,我敢睡吗?”唐纳言转过头来看她,眉心压着怒火:“我看着时间呢,一超过二十四小时,立刻就去报警。”

庄齐低下头:“我和静宜去外面玩了一会儿,没......没多久。”

唐纳言说:“确实没多久,应该玩到天亮再回来,那多过瘾。”

“哥,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管自?己了,不会乱来的。”她的指尖无声地?收拢了,头却更加晕眩,身?体不自?觉地?往旁边斜,单靠手肘已经撑不住。

唐纳言锁着眉头看她:“你是在通知我,让我以后不必再管你,是吗?”

如果是在以前,庄齐会立马否定他,说不是。

但现在,她只想点头:“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哥哥也很忙,不用总是为?我费心了。”

因为?她一时鲁莽,双方已是不好?再见面的关系,还用在意这些吗?

吐露真心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她愿赌服输。

唐纳言的脸陷在灰暗里,一双漆黑的眼?睛益显得森严,胸腔里传来微弱的震动。他闭上了眼?,“也就是说,你打算和我划清界限了,是这样??”

“哥哥觉得是就是吧。”庄齐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说才?能表达清楚,她完全是为?哥哥考虑,是对他好?。

有这么一个敏感脆弱又神经兮兮的妹妹,也够他头疼的。

落到这个田地?,唐纳言反而笑起来:“从小你就会气我,长大还变本加厉了。”

又是这样?的哀兵战术,他不是很多办法的吗?怎么拿她没招了?

庄齐也听得笑了,她站起来,借着酒劲往他那边走了两步,扶着唐纳言的腿蹲下去。

她的脸映在柔和的灯光里,仰起一双清澈湿润的眸子,痴缠地?看着他。

庄齐往上伸长脖子,几乎凑到唐纳言面前,快要吻上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哥,你到底我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全都按你说的做,好?不好??”

唐纳言哑口:“我......”

他说不出,在闻见她清甜的呼吸时,一下失去了语言功能。

缓了缓激越的心跳,唐纳言才?慢慢说:“我只是要你听话。”

喉咙发紧,手背上青筋凸起,脉搏混乱地?跳动,一切事实都在告诉他,对于妹妹突如其来的靠近,他的身?体非但不排斥,还隐隐躁动着渴求。

这个事实令他感到绝望。

庄齐保持着这个姿势,娇柔的唇瓣在他面前一张一合。

“我听话啊,哥哥尽管发落就是,反正我是你带大的。”她天真地?笑,月光印在她乌黑的眼?睛里,衬得她不可方物。

对峙了片刻,除了唐纳言的喉结咽动了数下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庄齐的头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这是个多么危险的信号。

她仍在笑,只是换了另一副讽刺的表情?,像藐视她哥哥的胆小。

这个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