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端着小碗,看向她们前面那?道吞拿鱼海胆塔,对棠因说:“这里好像只有你?爱吃这类的生?食,这叫随便点?的啊?”

棠因低头笑了下,“你?也可以吃啊,尝尝嘛。”

这样的冷盘光看一看就牙齿痛。

庄齐摇头,“我是无福消受了,你?多?吃点?儿。”

吃完饭,大家坐在溪水边聊各自报的学校和专业。

幼圆凑到庄新华耳边说:“且惠全填了这边的大学,她总算是要回来了。”

庄新华说:“这下你?们俩有的好聊了,恭喜你?啊。”

幼圆捧着果汁笑,“那?当然?了,难道你?就不?高兴?你?的救命恩人哪。”

“高兴,我高兴。”

庄齐也坐着听了会儿。

没多?久就困了,她先?起身回了帐篷里休息。

她躺在气垫床上,睡是睡不?着的,四周都是谈话声、笑闹声,只能养一养神。后?来大家都累了,外面嘈杂的响动停了,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庄齐也眯着了一会儿。

天渐渐黑下来,静宜去帐篷里找庄齐。

她说:“怎么总是躲起来睡觉啊?”

庄齐穿上外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累。”

静宜瞥了她一眼,“我们几个打了一下午牌,看起来都没你?累。”

空地上点?起了篝火,周围铺着一圈空椅子,已有人坐了上去。另一旁摆了两炉烧烤架,酒店的厨师在烤制晚餐。

庄新华坐在上面弹吉他?,旁边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男生?,手里举着一瓶啤酒在打拍子,时不?时地跟着唱几句。

庄齐坐下后?,也问服务生?要了杯金汤力。

“你?也喝上了?”幼圆挨着她坐,笑问:“果然?离了你?哥,什么都敢做啊。”

庄齐指了小桌上的烤肉,“这不?是被这些东西馋的吗?你?也来一杯?”

幼圆点?头,“行,今天喝个尽兴。”

这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庄齐的酒量也不?行,喝到九点?多?,连身边在说什么都听不?太?清了,只一味地冲人笑。

唐纳言驱车赶到山顶,又被服务生?带往露营地时,他?看见妹妹歪坐在椅子上。

竖杆上悬吊着的复古马灯映着她的脸,红唇白肤,一头乌发慵懒地蜷曲在肩上,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冲锋衣,镶嵌珍珠的蕾丝衬衫露了出来,柔和似雪地里的月光。

唐纳言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手上握着那?瓶被他?藏起来的药,那?是他?来见妹妹的唯一借口,是他?给自己可耻的欲望裹上的一层遮羞布。

否则一群小孩子的聚会上,忽然?出现他?这么一个年纪相距甚远的长辈,他?该怎么解释这种行为?怎么解释都不?免被说成控制欲超强的兄长。

而送药是个很好的借口。

他?担心妹妹的身体,是尽到家人的责任。

唐纳言环视了一圈,试图找出她那?个男朋友的踪影,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哪个男孩子凑过来。

没关系,反正他?今晚不?会让他?们待在一起。

唐纳言走过去拍了下她,“小齐?”

庄齐喝了酒,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抬起头,隐约看见唐纳言高大的身形掩在朦胧的光影里。

她怔了几秒钟,直到大家都开始叫纳言哥。

唐纳言抬了抬手,笑着说:“好,你?们接着玩儿。”

魏晋丰上去招呼他?,“您怎么也来了?”

唐纳言哦了声,“小齐把治牙疼的药落在家里了,我来给她送药的。”

魏晋丰说:“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