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好意思,贴身的?衣服从他手里递过?来,想想就要脸红了。
还是挂在原来的?位置,她的?几?条裙子、睡衣,还有一盒没?穿的?内衣,和他的?衬衫都挂在了一起?。
进来关?上门后,庄齐拿着?自己的?吊带睡裙,鬼使神差地拿到鼻尖下,使劲儿闻了一遍,长年累月的?摆放习惯,上面已经沾染了唐纳言的?味道,很洁净,带着?冬天早晨的?清冽,以及樟木树枝的?淡香。
这个澡洗了很久,谁知道那个湖干不干净,庄齐有些担心地把头发放下来,在花洒下揉搓了好几?遍。
中途唐纳言来敲了次门,“小齐,你还在洗吗?”
“在、在的?,还要一会?儿。”庄齐朝他大声喊道。
唐纳言回了客厅,靠在岛台旁,耐心地等小锅里的?姜汤煮开,低眉垂目。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深绿的?草坪起?伏绵延,云层像粘稠的?浓烟一样聚拢,又被挣扎出的?日光冲开,化作四散的?流云。
以前竟未留心过?,从这个角度看出去,视野是这么的?好。
第61章 chapter 61 我不是怕
chapter 61
六年多没再到过这里, 庄齐觉得一切如旧,和她常梦见的没区别。
只是梦里的窗外没有这样浓绿的树叶,也?没有这么好的日光, 连纱帘被吹动的弧度都恰如其分, 绿叶的边缘跳动着亮金色。
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张沙发被换过了。
她曾经跪在那上面,脸贴在柔软的皮面上, 把身体?翘得高高的,完全朝唐纳言打开, 被他压着,座到呜呜咽咽地哭。
那时候她刚满二十岁。
比现在要?勇敢, 要?更无所顾忌多了,更懂得怎么让自己?快乐,凭借一颗最?浓烈的真心, 也?敢做很多莽撞却情真的事。
她穿着吊带裙出来?,刚吹干的头发绑成一个低髻, 因为被蒸汽熏了太长时间, 一层红晕浮在苍白的面腮上。
唐纳言坐在沙发上,招手叫她过来?, “把姜汤喝了, 去去寒气。”
“你煮的?”庄齐端起汤来?问。
唐纳言说:“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她确实?是问了一句废话?。
庄齐哦了下,仰头乖乖地喝掉了。
唐纳言盯着她喝完, 又问:“饿了吧?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马上会送来?。”
庄齐其实?还好,肚子里又是茶水又是点心,还呛了几口湖水。但她没说,以唐主任现在的脾气, 好像听不进别人的不同观点,动不动血压上升的模样。
别真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庄齐这么想着,点了下头,“好。”
唐纳言狐疑地看?着她。
现在他
忆樺
变成个神经病了,她不听他的话?不行,变得乖巧了又不放心。总觉得她是在糊弄他,然后哪天早晨起来?,又坐上飞机去美国。
都是那年她走得太过突然,措手不及的分离留下的创伤,几乎成了唐纳言的一样旧疾,就像膝盖上陈年的老?风湿,一阵儿好一阵儿歹的,一到雨天就要?出来?作?祟。
想到这里,唐纳言还是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怕,我不会再动手动脚的。那天是个意外,你知道,人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一样。”
他一会儿又这么温柔,好像生怕她会跑掉的样子,反复地解释说明。
当年她哪里是自己?想走啊。
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庄齐咬了下唇,旋即又松开,她的嘴唇在迅速充血之后,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