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停稳车后,看着她的眼睛说:“这也算不听话。”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

杨柳依依,木栏花架下摆了一张藤椅,旁边堆了厚厚一沓书,虽然面积小了点儿,但?被布置得清新别致,风中?飘动着隐约的脂粉香,不用留心也能知道,有女孩儿长期生?活在?里面。

庄齐带他到了客厅,“就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再来?收拾,你快回去吧。”

唐纳言一只手搭在?胯上,垂眸看她,“我给你当了半天司机,茶也不配喝一口?”

“我这儿可?没茶给你。”庄齐走?到冰箱边,拿了一瓶矿泉水。

她递到他手里,“请喝吧。”

那瓶水刚拿出来?,在?空气里蒙上一层细密的水雾,唐纳言握在?掌心里,皱了下眉:“冰的?”

庄齐点头,“现在?不是夏天吗?喝点冰的没事吧?”

唐纳言说:“我上周刚病了一场,不能喝这些。”

听见他生?病,庄齐还是很担心,她啊了一声,“那你现在?好了吗?”

唐纳言将她眼底的情绪看得明明白白。

他玩味地笑了下,“如果我说还没好,现在?嗓子还哑呢?”

庄齐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指了一下医药箱,“那......那我这里有感冒药,你吃吗?”

“不吃!”唐纳言顿了一下,忽然又动气了,咬牙冒出两个字。

她被吓得眨了眨眼,“不吃就不吃,我正好留着。”

唐纳言走?到茶台边去烧水,很没有客人自觉的,自己拆开了一个崭新的主人杯,又抬起?下巴问:“家里有什么茶叶?”

庄齐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

上次胃痛去医院,医生?建议她少喝茶后,她就把仅剩的几罐茶叶都束之高阁了,省得看见就忍不住泡一杯。

她垫着脚要去开柜门,上衣随着她的动作被抬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肚。

唐纳言的心脏沉重地跳动着,漆黑的目光越来?越浓稠,最后撑着茶桌把视线挪开了。他无?中?生?有地咳了两下,“那个,你转过去,我来?拿。”

庄齐毫无?察觉地点头,“也好,我半天都摸不到,在?最上面一格。”

一直到水烧开,唐纳言终于喝上了一杯热茶,喉咙里那股刺痒还是没下去。

不但?如此,他连看庄齐也变得躲闪了,长兄的气势登时弱了不少。

来?时唐纳言坦坦荡荡,敢教训她敢威吓她,全因他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上,现在?不由自主地动了几分邪念,名不正也言不顺了。

庄齐没一起?喝,她把头发绑起?来?,开了冰箱门,一项项归类放好,又拿出几样配菜来?,算算时间,也该做晚饭吃了。

她手里捏着一盒三文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唐纳言。

庄齐在?心里嘀咕,他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啊?还想留在?这儿吃饭吗?是不是得做他一份?

算了,先做吧。

他要是不吃就倒掉。

庄齐进了厨房,先用小奶锅去煮鸡蛋,定好了时间后,又去打西芹汁。

“在?做什么?”唐纳言从门口走?进来?问。

她这里布局很窄,也不是现代?式的开放厨房,突然站进一个高大的男人,顿时变得拥趸起?来?。

庄齐差点转不开,她说:“我打点蔬菜汁,你喝吗?”

唐纳言皱了下眉,对?白人饭深恶痛绝的样子,“西芹能好喝吗?”

“还可?以,就是青草的味道。”庄齐说。

他点头,“三文鱼要切吗?我帮你。”

可?能这对?话太老夫老妻,也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