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转过头,声音低沉温和,“妹妹一走就是六年,回来?连哥哥都不认得了,真叫人伤心哪。”

庄齐一下子就愣住了,白如珠贝的脸上,露出一副

弋?

愕然的神情。

唐纳言的目光很静,压在她的身?上有如实质,压得她不敢呼吸了。

这几年确实是长大了,小姑娘有了经历和见识,再震惊,也不会表现?在肢体?语言上,仍然娉婷站在灯下,丝质薄裙贴合着她曼妙的身?体?曲线,鬓边落下两缕发丝,整个?人柔和得就像章台上一抹阳春柳,是《诗经》里反复吟唱的窈窕美人。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袁为邦换成了唐纳言?但庄齐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低了下头,再仰起脖子时,眉目清淡地对上唐纳言的视线,笑着说?:“听说?哥哥平步青云,马上要和张家结亲,这样我就放心了。”

“是吗?”唐纳言绕过桌子走来?,“你?也太容易放心了。”

庄齐往后了一步,但他只是拉开了椅子,请她入座。

抬手的瞬间,沉稳的木质香气由远及近,微风般从他袖口洒落出来?。她闻见时,短暂地闭了一下眼,手腕细细地抖着。

庄齐不敢坐,她蹙了一下眉,“怎么,这都不是真的?”

唐纳言坐在她对面?,手上摆弄着一个?打火机,“和张家结亲是假的,蒋教授搞错了,她人在美国,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呢?”

这么说?话太累,庄齐急急地坐下来?,“那你?还是不结婚?”

“快了,我也三十多?了嘛。”唐纳言说?。

庄齐没再往下问了,她嗅到了一丝隐秘的危险,他和从前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