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出去, 小区门口出了桩事故,双方争执不下。
唐纳言小心地绕开了,一到办公室, 开了电脑,先把昨天签收的文件整理?了一下, 分门别类放好。
十点集团开例会前, 他要把这些都送到夏治功桌上。
今天这个会,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最关键的一项, 是要宣布他的调令。这件事已经瞒得太久,中间又一波三折, 差点成了场空欢喜。
但夏治功非得铺垫半天,正事说完了,又开始谈他十七岁参加工作,是怎么样地奋发进取,半工半读地上大学, 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底下听得打?哈欠,付群往唐纳言这边靠,“这干嘛呢?把例会当成他的个人励志宣讲了?我部门里?还一堆事,谁有空听这些。”
唐纳言抬着一支笔,笑?说:“就?听吧,难得他不骂人。”
“也是。”
到最后?,那一张薄薄的纸念完,唐纳言都没什么反应,很坦然地贴出去公示。
走出会议室时,身边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纷纷道喜,他也只点头回礼。
夏治功看他这么平静,笑?了下说:“就?没见过你这么捏得稳瓶儿的,好像跟你没关系。”
唐纳言说:“可能最近太忙了,有点累。”
“抓紧时间交接工作吧。”
“好的。”
唐纳言对庄齐起了疑,是在午休时间过去后?的两小时,发出去的消息没人回。
她再怎么睡,也不可能睡到下午还不起来。
他打?电话给?左阿姨,问庄齐醒了没有。
左阿姨说:“她醒了呀,一早就?起来了,拖着个行李箱出了门,我问她去哪儿,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上了辆车就?走了。”
唐纳言心里?的感觉很不好。
小齐很少独自出行,按她那个性子,打?算去哪里?玩的话,早憋不住就?说了,怎么会临时要走的?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拨给?了叶静宜。
小姑娘一句话就?浇灭了他所有的侥幸。
静宜吞吞吐吐地说:“纳言哥,她......她去美国留学了,今天的航班,都.....都已经起飞好久了。”
唐纳言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不可能的。
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那么乖巧的妹妹,昨天晚上还黏在他身上吻他,今早出门还让他早点回家,她怎么会跑去美国!
隔着手?机屏幕,静宜都被?那份地动山摇的威势吓到,她哆嗦地说:“是真的,那天她就?和我道过别了,让我别告诉你,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就?......就?是这样。”
“还不回来了?”唐纳言听后?,在那样心绪翻涌的怒气下,竟然还恍恍惚惚地笑?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生气到了极点,反而一连说了几个好。
弄得叶静宜都以?为他神志不清了,赶紧说:“纳言哥,你自己当心点身体吧,我挂了。”
长大了,她真是长大了。
都能筹划这么周全?的事了,瞒他瞒得死死的,自己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走,什么都不留恋了。
那他呢?他怎么办?
她自己先要来爱他,把他弄得神魂潦乱了,又头也不回地消失,留下他一个人。
是不是以?后?都要独自待在漆黑的夜里?头,对着天边那一盏再也亮不起来的月光,就?这么孤伶伶地站在窗边盼着她、想着她,回忆他们抵死缠绵过的那么多日日夜夜?
唐纳言从?未感到如此灰心、无望又痛苦。
他做错了什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