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欲说还休地笑了:“这不是有个妹妹在吗?我爸妈这工作调进调出的,也没个准儿。我再走了,小齐怎么办?真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她要哭的。”

郑云州睇了庄齐一眼,他说:“那这事儿小齐知道吗?”

“需要被她知道吗?”唐纳言手心的烟被掐得软烂,他随手丢了:“又不是立了什么功,她进了我家的门,总要把她照顾妥帖,这是我的责任。”

郑云州听得好笑,他说:“进了你家的门,说得好像嫁给了你一样,那么别扭呢。来来来,喝酒。”

扇形水晶灯下,一束束白亮的光线打下来,像百合花里细长的蕊。

唐纳言仰头喝完,唇边若隐若现的,浮出一个莫名的笑。

饭局散了,众人仍旧玩闹到深夜。

回家时,唐纳言坐在车上,疲惫地阖上双眼,往后靠了靠。

庄齐坐在他左手边,眼珠往身旁一转,又飞快地望向窗外。

在她对哥哥的频频偷看里,这一套动作重复过太多遍,已形成新的的脑神经回路,成为肌肉记忆。

再想看他,也不会超过三秒钟。

车子开动以后,唐纳言拧松了脖间的领带,他说:“小齐,今天累了吧?”

她摇头:“吃吃饭,说说话,偶尔一两次嘛,不累。”

唐纳言笑:“那一整个晚上了,怎么都不见你主动和哥哥说话,平时不是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