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们住在中环,傍晚我去了砵甸乍街,没找到哥哥小时候给我买的红色麋鹿发箍,一整条街都?不见有卖。”
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唐纳言带她来过
依譁
一次香港,也走过了这条古老的街道。当时她的手被哥哥牵着?,暖暖的,在石板路上走得很快,不必担心会摔跤。
唐纳言很短地笑了下,“现在才刚入秋,哪里会有人卖这些,要等圣诞。”
庄齐不讲理地说?:“那我不管,就是不一样了,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买到,它就是不一样。”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委屈,忽然之间湮没了理智,大概是从听见他的声音开始的,她就是这么没有用?,一挨上唐纳言就忍不住要撒娇。
世上也只有他一个人,会接住她无数次的耍赖和胡闹,才令她这样放不下。
不是香港不一样了,是没有哥哥在身边,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唐纳言又问她:“吃晚饭了吗?”
庄齐很乖地嗯了声,“吃了,和同学一起吃的。”
她真的要挂了,再这样一问一答下去的话,心里那道好不容易构建出?的,用?于自我欺骗的防御机制,就要全线崩塌。
它不可以失效。
这段日子,庄齐全靠着?歪曲脑海中的真相、动机和知觉活过来。
她反复地对自己强调,她一点也不想?唐纳言,只是依赖惯了,一时之间戒不掉而已,总有一天会好?的。
她被潮水般的情意逼得没办法?,躺在床上,身体也像陷在了柔软的淤泥里,越是挣扎,就沉得越厉害,只好?用?这样的方式调节自身感受,达到情绪自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