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一吃完,外?头大?厅里的交响乐团开始奏乐,不少人?在跳舞。

几位上了年纪的长辈坐在二楼闲谈,偶尔看一眼下面。

唐纳言不好走,一直陪在唐承制身边,由爷爷引着自己认识他的故交,其实日常早都见过两三面的,彼此也?清楚身份,只是中间缺了必不可少的一环,总觉得不够亲近。

而一出宴会厅,张文莉就把她爷爷拉到了一边。

她撒娇说:“不是说好的,您今天?提我和纳言的事吗?怎么?又没?说啊。”

张先定坐下来,“提什么??人?家明确表示了不愿意,你还提什么??”

文莉急了,“谁说的不愿意?纳言从?来没?说不愿意,他对?我一直很好。”

“你不要搞错了,他那是教养好,礼数周全,不是对?你好。”张先定叹了一口气,说:“莉莉,今天?真要说了,不论?他是当场拒绝还是过后拒绝,折的都是张家的面子。弄得唐承制也?不舒服,还要千方百计给?说法,来圆这个场。好端端的,我去和老唐伤这个和气做什么??”

文莉蹲下来,摇着她爷爷的胳膊,“那我怎么?办?讨他的好又讨不到,别看他那么?平和,根本就是副冷心肠,怎么?都无动于衷。”

张先定摆了下手,“讨不到就算了,哪怕是所有人?都向着你,让你嫁进去了,也?难免被他唐纳言轻贱。这样?的倒贴不要去打了。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就非他不可了,沈家老二不也?没?结婚吗?多的是青年才俊。“

沈宗良就算了吧,文莉想。

看上去就不好相处,偶然和他对?上一眼,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再说他眼睛里有女人?吗?全副心力?都在前程上了。

“哼。”文莉扶着椅子站起?来,气道:“这是真正的原因吗?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唐爷爷给?你许了好处,才让你丢下我不管的,刚才你们在院子里谈了那么?久,就是在说这个吧?”

张先定重重拍了下桌,“好话歹话爷爷都跟你说了。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事,把两家的关系搞僵吧?别儿女亲家做不成,还弄成仇敌了。现在是什么?时局,权势被阉割得这么?厉害,家家户户都低调做人?。就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公然得罪谁啊,更别说是唐承制了!”

看孙女不作声了,张先定又站起?来劝了句,“老唐领着孙子来找我,说的那么?恳切,连不识抬举都用上了。纳言的身份总要高过你,你爸什么?位置,他爸爸又是什么?位置?肯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笑着给?你脸面了。你承着他们家的亏欠,将来有事也?好找你唐爷爷开口,好过你要死要活地嫁进去,明白?了吗?”

文莉还没?转过这个弯,嘟囔了一声,“不明白?。”

“不明白?就走吧,别在这儿丧眉耷眼的,你现在就回京去。”

文莉又搀上她爷爷,“我不回,我请了假来的,就要陪着您。”

张先定无奈地笑了声:“你啊你,打小就轴。”

舞会热闹,适龄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笑语不断。

但庄齐没?有去跳,她拿了杯香槟坐到了泳池边,望着天?际出神。

海上的明月仿佛格外?亮些,月光像从?水中?浴出的一般,洗净了污垢尘埃。

“想什么?呢你?”周衾在旁边那把椅子上坐下,问她说。

庄齐扬了扬下巴,“赏月呀,还有什么?好做的。哎,你怎么?不去跳舞?”

周衾摇头,“不跳了,我总是踩棠因的脚,快把她踩成残废了,她和魏晋丰跳去了。”

“你故意的吧?”庄齐斜了他一眼,说:“以前我们俩跳的时候,也?没?看你踩我。”

周衾发出微妙的叹息,“节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