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胡闹了太久,唐纳言带她去山庄吃饭时,开得有一点急。
到的时候还未开席,庄齐被他牵着,穿过?明暗变化的曲廊,耳边蝉鸣声四起。
周衾站在格纹漏窗后,看见?他们从门口过?来,没?有出声。
那两年里庄齐太漂亮了,每一次从他眼前过?去的时候,像一阵缥缈的烟一样,有种史籍上才能?书写出的、红颜薄命的轻盈。
“老唐!你总算是来了,叫大家好?等。”周覆靠在椅背上,抬了一下手。
唐纳言先拉开椅子让庄齐坐了。
他抱歉地笑笑,“出门晚了,我?先自罚三杯。”
虽然杯口浅,但什么东西都还没?吃呢,这么些白酒喝下去也难受呀,庄齐担心地看他一眼。
等唐纳言一坐下,她就夹了块点心给他,“快填填肚子。”
“唷,我?们还能?灌醉你哥哥呀?”对?面的郑云州笑着问她。
庄齐红了红脸,低声说:“不是,他最近胃不舒服。”
郑云州点头,“嗯,老唐也是金贵上了,没?办法,有人疼啊。”
看这一桌不少女孩子,沈宗良身边还坐着且惠,周覆忍着笑不好?说。他只能?凑到郑云州耳边,“别的地方太舒服了,哪还顾得了胃舒不舒服?”
两个人对?视了眼,会心一笑。
唐纳言点了下侍立的服务生,“上菜吧。”
阁楼里开了一面窗子,远处水亭里的丝竹声悠悠吹进?来。
且惠好?奇地噫了句,“怎么总听见?在唱评弹呀?咿咿呀呀的。”
沈宗良给她夹了个樱桃鹅肝,“还有别人在吃饭。”
“周吉年招待客人呢,我看见他车停门口了。”唐纳言接了一句。
庄齐抬头,“那不是周衾也来了,怎么没?看见?他?”
唐纳言一听见这个名字就不大适意。
他侧过?头问:“你总要看周衾干什么?”
且惠笑了一下,“他们一起长大的呀,当然有感情了。”
“对?啊。”庄齐理直气壮地回他,“看看都不行吗?”
唐纳言清了清嗓子,唇角动了一下,被驳的一句都说不出。
他战术性地喝了一口凉水,再转头时,冷不丁对?上沈宗良的视线,“我?这么好?看?”
沈宗良真诚地夸道:“太大了,您这心眼子真是大。”
“......得了吧,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少说风凉话。”
吃完饭,外?边下了几道管制,车过?不过?来了,庄园里也静了下来。
庄齐眼看着周家的车子开走?了,都没?说上一句话。
她端了杯茶站在窗边,湖边四面环水的方亭里,沈宗良在教且惠钓鱼。
庄齐看了一阵,且惠好?像怎么都学不会,几次收线都不太理想,沈宗良就站到了她后面,把?着她的手一点点弄。
“老沈不来打牌,他干嘛呢?”周覆走?过?来问。
庄齐指了一下外?面说:“在钓鱼,估计没?心情和你们玩了。”
周覆笑了声,“他们俩抱着蹭来蹭去的,像是正经钓鱼的吗?钓什么只有老沈知道了。”
最后沈宗良还是被扯来了打麻将。
庄齐坐在唐纳言旁边看了一阵,没?多大意思,就想出去。
她放下怀里的点心,“哥,我?去外?面走?走?。”
“别走?远了。”唐纳言拉了一下她的手,叮咛道:“这园子太大,当心迷路。”
庄齐拍了拍手说知道,就起身走?了。
出门时,不知谁笑了一句,“把?你妹妹绑身上得了,省的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