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一路进了禁军,身后没有支援和依靠,在官大一级压死人、砖掉下来一块随便一砸就是个世家子弟的京城,所以挑将领去戍边……一定会挑父亲这样的。
即便他不想去,也是被率先分配的那一批人。
还有一件事,之前不奇怪,现在奇怪了,卫聿川拜托李昇查过曹奎曹主事,此人一直在枢密院河北房任职,三年前有次因病回乡修养,再次返回汴京时离开了枢密院,去了监察司二院,从六品官员降级到七品,并未犯什么过错,是他主动去的,监察司没什么有油水,还是个四处得罪各路衙门的职务,监察各司职务,行动自由,虽然官职不大,但名义上各司都得受他们监管。曹奎之前在枢密院时曾拒绝父亲加入枢密院,驳回了他的折子,认为他提议的机宜司三处四处从各路边缘人马招募的构想过于荒谬。
但在多年后,父亲归来的那日,卫聿川看到父亲和曹奎在从巡边府回机宜司的路上,进了同一辆马车,卫聿川和霓月经过马车边,风吹起马车帘一角,卫聿川无意间一瞥眼马车里,父亲和曹主事目光对视的刹那,是一种重逢的默契。
一个多年前排斥父亲,变相将父亲逐去戍边的人,怎么会在重逢时不经意间露出那样的神色?曹奎返乡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仅仅是一瞬间,卫聿川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