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一侧的卫聿川伏在窥探口,目不转睛盯着夏昭。
夏昭优雅端起茶盅,吹了淡淡热气,“哦?”
“夏大人曾经是一营指挥使卫之江的副将,卫将军当初成了无头男尸,您活着回来了,您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好。那我还有一个问题,细作名单里,有没有卫之江?”
卫聿川见怪不怪,正在窃听记录的霓月却提笔顿住了,眼神中似有什么期待,秉着呼吸不敢错过一个字,卫聿川余光瞄向霓月,霓月察觉到卫聿川在瞄自己,她沾了沾墨汁,继续书写。
“您曾是卫之江的部下,对他的死因应该非常清楚。”
“无可奉告。”夏昭古怪地看了季铎一眼,“老陈,送客。”
仆人老陈应声开门,季铎还杵在原地不走,“您不告诉我,没关系,今日只是我来,往后您这大宅院,可就热闹了,日后若有危险,莫怪皇城司不出手相助。”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夏昭没理季铎,径直离开了房,隔壁暗间霓月收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把今日窃听所有对话和行动细节整录的案卷摞到一起,刚要从桌边起身,一转头卫聿川堵在了身后。
“名单找到了吗?”
“书房和前院所有房间都搜遍了,每张纸都翻过了,白纸黑字是没有,不知道夏昭有没有用什么加密信函。他为什么捂着这东西不上交啊?”
“若他心还属大宋,可凭此名单向朝廷讨要更多他想要的东西,也可借此暗中使舵,铲除异己,若他已弃宋投辽,可凭借此名单找到潜伏的所有内应,借此掀起风浪……”
卫聿川说着说着严肃起来:“诶?若他就是在辽的虎倌,拿着潜伏细作名单回来召唤他养的虎……他这个时候回宋,什么意思?”
卫聿川飞快翻着黄历:“你在焰影门听到虎倌说的‘日子有些紧了’……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这虎倌又是在十四谍人里安插人手,又是盗窃经世营造机密,还暗中培育角落里的大宋百姓做特殊谍人……”,卫聿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名单就是他的护身符,他一日不松口,一日便是所有衙门中最宝贝的人,但他对外宣称自己有细作名单,还寻求机宜司庇护,消息都散出去了,更何况机宜司内部绝对有细作,其他细作若知道他回来了,他这不是给自己招来危险吗?”
霓月晃晃脑袋扔掉笔,要出去透透气:“理不清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卫聿川给她披上薄襦袄:“天凉了,多穿点,眨眼你都来了快一年了。”
霓月下意识离他稍微远了几寸,怕他闻出自己身上的底野伽味,霓月低眸系着薄襦袄系带,卫聿川看着霓月突然来了句,“你知道我爹当年是诈降去辽营探情报,被细作泄露情报,被辽人杀死的吧?”
霓月一愣,停住了系侧腰系带,后背寒毛突然全部紧绷起来,胳膊杵在腰间,不接茬。
卫聿川捏了捏霓月的脸,轻松笑笑,“紧张什么,又没说是你杀的。再说了,他牺牲的时候你才多大,十五六岁小丫头,跟你武馆那群小徒弟一样,木剑还用不熟呢。”
霓月胸口咚咚直跳,胡乱系着系带,没看卫聿川眼睛,“早晚有天她们能把你打趴下。”
“那是,霓月大师带出来的徒弟,鄙人不敢妄加指摘”,卫聿川将霓月拉进身前,“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去焰影门也没有查到家人下落,我爹早死了,我跟他也没有那么熟,若我俩成亲,可能就只有我娘见证了。”
霓月歪头难以理解看着卫聿川:“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呢?”
“诶?那你是默认以后跟我成亲了?”有人坏笑着乐成了翘嘴。
霓月拍了拍卫聿川的脸:“卫提辖你搞搞清楚,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