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簌簌落下。花雪落覆在两枚大印之上,帛泠正眼都没有去看,视若无睹,只当灰尘。
抬手,他优雅地接过太监递来的汤药。碗里黑色的药汁,轻荡。
“母后要你传什么话?”帛泠将药一饮而尽,顷刻涩苦满口。
“太后说,锦衣侯原本只是告假,休整些日子,又怕自己误了朝廷大事,所以才辞官的。”
“哦?”帛泠换过瓷碗,这次是甜羹,桂花酒酿。
“太后请陛下不必为难他们。”
“锦衣侯是朕的侄儿,阮宝玉命虽极烂,但也算屡立奇功的大臣,朕怎么可能为难?。你去回太后,说朕心里明白得很,请她放心。可他们职位必须保留,就当朝廷修养放他们长假,帛锦与那……阮宝玉何时想返朝,自然官复原职。”帛泠搅动瓷匙,声音高高在上,暖如春风,却听得让人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