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过头来,面上神情又是正经又是谄媚,正经得一如校长面前的小学生,谄媚得又象西太后身边的小李子,他忙对了林桐芝赔了笑道,“美女你好,我叫贺延平,美女你在哪儿高就?”
他一转头,跳入林桐中眼中的首先便是他细细的目和薄薄的唇,再一听他说话,原来也是一个油腔滑调的角色,这两者相加,恰恰触起林桐芝心中隐恨,回答起来,便比平时来得分外刻薄,闻言懒洋洋地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好什么好啊,都给人提供上门服务了……”贺延平没想到这么个秀气标致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竟如粪坑里的石头,不由地额角一滴汗沿着面颊缓缓地往下滚,陈墨只在一边笑咪咪地边啃荔枝边看好戏,半点也没有帮他解围的表示。还是文涛有三分兄弟情谊,过来拍拍他老婆的手臂,“别吃了,吃太多荔枝上火,别搞得宝贝女儿生出来就要喝黄连水。” 贺延平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顺着话题往上爬,“照了B超了,确定是女儿?”看到文涛夫妇齐刷刷地摇头,他反正是抓到了一个话题,慌不择言地说,“那要女儿做什么?还是生儿子好,儿子就算长得丑些有气质也没关系,生女儿如果象陈墨,将来怎么……”话还没说完,一个荔枝壳砸在他脑袋上,房里吨位最大的那位对着他怒目而视,连同自己兄弟的面色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贺延平这才反省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出门是不是没有看黄历或者是撞了哪方太岁?他的生意刚刚起步,在外头撞了大半年,这次好容易抽出时间在从化买了一筐荔枝千辛万苦地拖了过来给未来的小侄儿或是小侄女享用,谁知好字都还没得到一个,上来就得罪了一个牙尖嘴利的美女,然后居然紧接着又得罪一对大虫,真是何苦来哉,吃饱饭没事干么?
房里气氛一时极之安静,只听得见时钟“哒哒”跳动的声音,陈墨终于良心大发,换了个话题,“小贺,中午到哪里吃饭?”
贺延平如逢大赦,忙举手道,“好的好的,各位想吃什么?中午我请。” 陈墨对他的表态很是满意,反过身来又做好做歹地做林桐芝的思想工作,“唉呀,你自己说说你穿的那叫什么罗?领子开得那么低,说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改,也难怪别人误会吗。” 林桐芝脸皮总没有厚到当着两个 男人的面来和某人讨论自己衣服领子是不是真的开口过低的问题,她狠狠地白了陈墨一眼,却见文涛也有含笑助口的趋势,如果说陈墨还只是一个面硬心软的小鬼聂小倩,那文涛不折不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山老妖,一则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这对黑风双煞,二则买房之事毕竟还欠了文涛一个人情,也只有就势下阶,口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陈墨见她开口,也嘻皮笑脸地欺上身来,搂着她脖子说私房话,“没关系,这家伙有的是钱,想吃什么尽管点。”亏得她挺了个老高的肚子,做起这样的动作竟也毫不吃力。
贺延平不用伸耳朵也猜到了她们大约在说着什么,顿时一头的冷汗淋漓。 虽然陈墨摩拳擦掌做出一副不剁白不剁的架势,可她林桐芝做不出来。她只是找了一家熟知的味道好饭菜干净的馆子点了四个家常菜。贺延平听服务员再给他报了一遍菜名后,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接过菜谱又加了几个菜,林桐芝皱了皱眉,又看看桌子旁的大肚子,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进去,只是轻声叫服务员上菜时拿过两个饭盒来。
陈墨忙问,“是林简一个人在家里没饭吃么?叫他过来一起吃啊。”林桐芝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并不想多说。等菜的功夫是最难捱的,她又不善于扯交际上的话题,转过脸却见贺延平手里一直拿着一个半透明的文件夹,隐约可见“合同”的字样,不觉职业病发,笑道,“什么合同?可以看看吗?”
贺延平再不敢怠慢,赔了笑把文件夹递给她,“这是公司在珠海的一个建筑项目,双方草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