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对待情儿的方式对待人家,难怪人家生气呢!

走之前,封疆很认真地向晏沉讨教:“你怎么这么懂?”

“这很难吗?”晏沉挑眉,语气很轻松。“女人很好懂的,温柔的女人喜欢被宠溺,强势的女人喜欢被征服,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元满是温柔的还是强势的?封疆在心里划分,最终给她定位为:小王八蛋。

“怪不得你能追到卿卿呢。”封疆笑眯眯地望着晏沉。

晏沉的脸一下就冷淡下来,明白封疆的脾性,他莫名其妙的笑容后面一定不怀好意。

“你这么懂,肯定是经验所得。”

封疆话音刚落,晏沉手边的抱枕就朝他脸上飞来,他手疾眼快地接住,得逞地大笑:“开玩笑,小心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还惹毛了晏沉,在暴力逐客之前,封疆赶紧起身告辞。

门被关上,空旷的办公室内,晏沉的叹息声轻不可闻。他起身踱步到落地窗旁,身姿欣长,如一棵挺拔的松树。

“这很难吗?”

晏沉低声默念。

“真心……用真心就好了。”

很多年后,他们才明白,无法用钱打动的人,用真心一样无法打动。

人与人之间的答案,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注定了。

0026 26.梦魇

元满回到家后,发现家里从里到外都被打扫了一遍,冰箱里过期的酸奶被处理掉,洗衣篮里的衣服已经晾晒好,书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类复习书籍按序排列,还有那晚惨不忍睹的床单,此刻干干净净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

壁柜上纤尘不染,甚至床头柜里萧咲买的那些乱七八糟口味的避孕套都按照口味整齐地摆放好了。

她不太放心,四处检查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如何检查房间里隐蔽的摄像头。

按照搜索出来的方法检查了半天,她才稍稍安心些,在床上躺下。

床单上陌生洗涤剂的气味让元满有点不适应,她爬起身从梳妆台上拿过萧咲平时用的香水在枕头床单上喷了两下。随后她将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柔软的短绒枕套带着萧咲身上清茶的香气,让她的心湿乎乎的。

熟悉的气味会安抚焦躁的情绪,没一会元满就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梦里,是混乱的记忆。

父亲的葬礼上,她因为很多天没有吃饱饭,饿得躲在角落吃供桌上摆的酥饼。很干很硬,应该是放了很长时间的,表皮已经被里面馅料的糖油浸透,讨厌的豆沙馅,她吃得一点不剩,连地上掉落的酥皮渣都捡起来吞进肚子。

她的母亲,坐在灵台边的塑料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穿着丧服的亲戚们围坐在铺盖着白色塑料布的圆桌上吃喝着。

“当初我就说,这个女的讨不得,长得那么刁,一看就克夫,我看她……这些年没少在外头勾搭吧……”

“这么些年儿子生不出,就一个丫头片子,以后估计跟她那个妈一个样……”

“这以后孤儿寡母,还不是得在外头男人身子下面讨日子过,啧啧。”

“一副狐狸精样,表面装那样儿,背地里不知怎么骚的呢!”

“指不定这元家小子就是被她外头的姘头弄没的呢……”

不知为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大,字眼愈来愈脏,语气愈来愈冲,元满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望向母亲。

她还是那样,对堂内的污言秽语置若罔闻,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望着照片中眉眼温柔的丈夫。

元满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块酥饼走到母亲面前,她扯了扯母亲的裙角:“妈妈,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