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好,”她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我们大人来帮你们考虑。”

“可是……”

江妈妈盯着槐烟,声音拔高了些:“我不想我的儿媳妇,哪一天又不见了。”

这几乎是最直白的斥责,而言语里的微颤出卖了面上的平静。孟槐烟鼻尖发酸,垂下头喃喃道:“阿姨,对不起。”

连同空气也沉默,孟槐烟心知伤害了这个疼爱自己的长辈。然而此刻如鲠在喉,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能说些什幺。

她听见她轻声问,像是无力的自言自语:“你跑什幺呢?”

一个月前的孟槐烟或许还能答上来。尽管那些理由如今显得多幺幼稚、拙劣。然而今天的孟槐烟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也想问那个胆小鬼,你跑什幺呢?

她在心里交战,眼底忽而伸过来一只素净的手,而后自己的便被握住了,她擡起头,见江妈妈眼眶竟泛着些微的红。

半晌,她略哽咽道:“你这孩子……”

她怎幺漠视自己都行,可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谴责不似谴责的,含着万分疼爱的话,孟槐烟到底没压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