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床上只能听着卓夏说教,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也听了进去,但现在他只想让昏沉沉的脑子好好的缓冲一下,“行了,没事儿。”他打断卓夏滔滔不绝的言语,“再坚持几天这波好好考说不定就能保研,我今天不学了,睡觉,明天保证好。”

卓夏激动的情绪丝毫未减,“你还说学,别学了,差不多得了。”

“嘘。”不知何时进来的时诉轻轻拍了拍卓夏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安静一点。

许是时诉为了不惊扰沈燃刻意放轻脚步,卓夏没意识到时诉的到来还吓了一跳,但好在终于是让沈燃有了片刻的安静。

“你先去吧,我和沈燃聊聊。”时诉向病床边靠进着。

“可是……”卓夏把着沈燃的床边有点不肯离开,与沈燃深情对视几秒希望他可以开口留住自己。

可惜沈燃大脑短路接收不到卓夏的深情电波,“你可快走吧。”

一片好心最后还遭得驱逐的地步,卓夏本来就一肚子气,瞪了两眼沈燃,无奈撂下一句话:“行,有事儿打电话。”他晃了晃手机,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终于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沈燃半睁着眼仰望着时诉,不知道该向他说些什么,两个人无言的对视着。

看着小男孩儿一副虚弱的样子,纵使自己在生气他糟践身体,可到头来还是心疼,几句说教的话放到了嘴边,还是化成一口叹气,给咽了回去。时诉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给沈燃掖了掖被角,“在我那儿熬完夜还不够,回去准备通宵?”

“我没……”沈燃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他也没想过自己居然把自己熬进了医院,虽然现在是没什么事。但是想想那些突然猝死的人着实有些后怕。

男人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熬夜的罪责,只是摆出一副正色,问道:“为什么?”他从不对沈燃的学业抱有任何的要求,只需要见到他学生的本分。

为什么曾经对书本不闻不问的男孩儿会因为熬夜背书疲劳过度,沈燃回想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早之前,他看到时诉风光的一面的时候,那种落差感他不想体会一辈子。

“不太甘心而已,跟时诉交朋友的人不能太垃圾。” 沈燃尽可能的把这句话说的简短,面对这个问题他觉得过于难堪。

时诉顿了顿,手指抬了下眼镜,“沈燃同学曾经跟我说过,他享受作为sub的性爱,但厌恶在生活中被人约束,包括被学业,没有人需要他挣钱供养,他也不需要籍由成绩获取优越感,那你呢,沈燃?”

从大二开始,时诉就见证了他从学渣走到现在,再沈燃对他说生活上讨厌被人控制的时候,时诉就已经经常刻意回避对于他来说的学业压力,直到现在他自己要求自己。

突然被这样的反问,沈燃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心中的答案很明显,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就像一个乞丐永远不可能跟一个富商做朋友一样,他们的见识,认知,社会层面,交际圈都有着截然不同的云泥之别。

“我只是想和你站在一起。”沈燃不想一直停留在原地,也不想一直得到时诉的馈赠。

男人握住他的手,“你已经可以了。”

可一个人的认同并不代表所有人的认同,“不,不仅仅只是这层关系,因为我想站在你身边,在生活中也一直跟你在一起,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只能和你一样优秀。”

空气片刻安静,时诉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你比我更优秀,沈燃。”相比起约束,别人,能约束住自己其实更为优秀。

“我等你。”我等你觉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站在我身边的时候。

下了决心付出行动得到的成果并没有让众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