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佛寺日日罚跪,足罚了半年有余,但仔细想想,陆氏确实有搜罗族亲中颜色出众的妙龄女子的习惯,要么入宫帮她固宠,要么送去王爵世家为妾,为她和老大拉拢各个势力。

而沈望舒,或许就是她的棋子之一。

裴在野垂下眼。

他四年前既然可以拒绝那名司寝女官,如今一样可以拒绝沈望舒。

哪怕她现在全无所知,他也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看向叶知秋:“收拾停当,今晚便开始动手,明儿早上就动身。”

叶知秋心下一喜,又问后续:“不过您今夜装病没见陆妃派来的人,现在又放一把大火死遁,他们只怕会心下起疑。”

裴在野心情并不好,不过面上还是淡淡的,冷嗤了声:“那又如何?到时候一把火烧干净了,他们最多猜到太子应当没离开梁州,或者猜到这个‘陆清寥’便是太子着人假扮的,难道还能猜出‘陆清寥’便是太子本人不成?”

前两件事,他们猜到了也无妨,老大没能耐阻止的了他。

他顿了顿,又道:“你留下几个伶俐的,事后看着沈...沈府,免得出什么岔子。”

他,他当然不是放心不下沈望舒,只是担心后面会有什么岔子。

叶知秋忙应了个是。

......

裴在野那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沈望舒捶他一下,自己的手反而疼的不轻,于是她就更气啦!

至于他发脾气的理由,她倒是没想太多,他经常这样一阵一阵的,高兴的时候给她个笑脸,不高兴了就是一顿脾气,他指不定是在别的地方,因为跟她无关的原因受了气,所以才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又是生气又是心慌,噼里啪啦掉了一晚上眼泪。

她生气倒是很好理解,心慌的地方在于,四哥昨夜给她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比往日更甚,甚至好像和往日割裂成两个人了,好像,好像他突然不是他的表哥了,变成了另一个人。

甚至她还觉着,好像一早起来,就再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