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婉宁并不在乎这些,她欣赏出身困苦却还怀揣梦想的人,也欣赏有理想并且能坚定去实现的人,结果她没想到的是,人家可能只是单纯地看不上那些奖金。

沈婉宁犹豫了下,问沈望舒:“你喜欢你裴叔吗?”

沈望舒毫不犹豫地点头:“裴叔人可好了。”

裴叔不光是对她们娘俩好,他身上有种温柔宽厚的特质,哪怕是对送错外卖的小哥,弄脏地板的清洁工,不小心把汤菜泼到身上服务员,他都能宽容以待,沈望舒总觉着,厚德载物这四个字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她看出沈婉宁的犹豫,想了想道:“也不是说人家有钱就一定人品败坏,妈,你要不听听裴叔怎么说?”

沈婉宁迟疑再三,终于点头:“算了,咱们周末不是要一起吃饭吗,到时候再瞧瞧吧。”

......

裴时把两家四口人见面的地方定在了一处清幽的会所,他还特地出门迎接沈望舒母女俩,大老远看跟门口的迎宾似的。

不过沈婉宁心情不好,对上他的殷勤神色也只是淡淡的。

裴时带着母女俩入座之后,先给沈婉宁倒了杯茶,温和道:“我叫了几个清淡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婉宁轻轻把茶盏推开,直视着他:“话不说清楚,我没心思吃饭。”

裴时倒是没有回避,温声道:“我知道你在恼什么,这都是我的不是,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我家里比较复杂,我怕因为家里影响咱们的来往,我是想着先把家里的一些问题解决了,才好向你坦白,免得你跟我一起劳神。”

他很干脆地道:“婉宁,我可以向你和望舒保证,我还是我。虽然我家里是开公司的,但我大学选修的是哲学系,我对做生意没有半点兴趣,现在也只是挂名的小股东,寰宇集团跟我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到这个很是坦然,甚至称得上轻快了:“我大学的时候去非洲做过志愿者,见识过那些苦难与黑暗之后,我就迷上了摄影,毕业之后就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立志走遍所有山川河流,我妈气的差点断了我的生活费,也没能把我拗回来,除了隐瞒了家庭背景之外,我的所有人生经历都是真的,我还可以明确的说,我的家庭背景不会影响到咱们。”

他的话明确地解决了沈婉宁担忧的问题,她神色缓了缓。

沈望舒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偶像剧,不由质疑道:“裴叔,这你做不了主吧,万一你家里逼你回去继承家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