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旁边还放了一个长条桌案,上面放着许多金戒子,玉扳指,玉佩,银钗等等彩头,按照价值分为头等彩,次等。

擂台的主人是个北夷人,他扶了扶帽子,一边敲锣一边道:“一两银子可射十次,射中着老虎的可拿头彩,射中狮子的可以拿次一等的彩头,射中巨蟒的,只能得银戒银坠了。”

他出价虽贵,东西却是实打实的不错,不少人跃跃欲试地上前报名,可惜那靶子甚远,老虎也就比指甲盖大了一点,参加射箭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能射中的。

沈望舒瞧了那金戒子几眼,眼睛不由亮了亮,高声道:“我来!”

平州就是这般风气,方才射箭的客人里也有不少贵族女子,她贸然出声,倒也没人引以为怪,倒是方才两个铩羽而归的贵女给她欢呼鼓劲。

那北夷摊主瞧她戴着帷帽,衣料也是上乘,料想应是哪个官宦女眷,便笑着取了弓箭给她。

他见她身量纤细,手上肌肤也嫩白细腻,他心下不免有点轻视,哈哈笑着叮嘱:“你们汉人都娇气单薄,小娘子小心,别被弓弦划伤了手。”

沈望舒被他说的有些不服,她最近跟裴在野学了一手箭术,十分自信地张弓搭箭,一举就射到了最外面的大象。

台下爆发出一阵鼓掌欢呼,轰然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北夷摊主脸上有点挂不住,沈望舒也不满足就拿个三等彩,那金戒和她小时候不留神弄丢的一枚样式相仿,她上台就是奔着金戒子来的。

不过沈望舒到底没学多久,臂力也远不比男子,刚才好几个男儿都折戟了,她趁着体力还在,又陆续连射出几箭,有的直接擦着箭靶飞了出去,最准的也不过靠近了二层那只狮子。

北夷摊主又嘚瑟起来,哈哈笑道:“论骑射,汉人到底是不如我们北夷,我听说平州习武之风盛行,特意带上半幅身家来讨教一下的,没想到在这儿摆摊几日,竟是一个射中大虎的都没有,果然在骑射上头,我们北夷人才是爹...”

台下人见他挤兑个小姑娘,不由心下暗怒,但想到自己上去也未必能射中那只老虎,再上去也只是丢人,又不由得沮丧。

北夷摊主这般说,一为炫耀,二也是为了能激将更多人上台射箭,于是咧个大嘴笑的更乐呵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娘子,你可就只剩一箭了,要不要再续十次啊?哈哈。”

沈望舒眼里喷火,正要回怼回去,就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一把清越慵懒的嗓音:“不必。”

接着,一只长箭就如同贯日长虹一般,越过人群疾射而来,箭矢带出的疾风狠狠刮过北夷摊主的头顶,带飞了他头上帽子,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眨眼的功夫,那只箭便准之又准地钉入了靶心!

这一箭堪称神技,准头力道缺一不可,还狠狠地羞辱了那北夷摊主,人群静默片刻,很快爆发出一阵欢呼。

北夷摊主头皮一麻,有些惊恐地看着靶心处钉主的帽子,兀自镇定地冲着台下高声道:“台下何人?!”

裴在野随手把长弓扔给护卫,懒洋洋地走到擂台上:“你爹。”

这是回答北夷摊主方才嘲讽汉人的。

北夷摊主:“...”

他脸色一下涨的跟个茄子似的。

他见来人箭术出神入化,衣着打扮也是上乘,一时没闹清楚这人是和台上的小娘子相识,还是单纯地对他那番话不悦,所以上台出头。

她便也敛了容色,甚至不敢提他没交钱的事儿,赔笑道:“这位小郎君...这位好汉既然射中了靶心,按照规矩,可以从头彩里挑一样...”他热情介绍:“这里有适合男子佩戴的扳指玉佩等物,您看看想挑什么。”

台下众人也瞪大了眼,想看看这位面貌昳丽,神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