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什么啊?
刚喝下的酒在情?绪高涨后?,安静下来便开始发散了。
孟婵音迷蒙地?垂下头,含住茶杯的边沿,正要喝时耳畔又响起青年冷硬的吩咐。
“不许喝,吐出来。”
真凶……
她乖乖的将茶水吐出来,抬起泛起醉意?的小脸,眼眸迷离,唇如染红脂,埋怨他方才的语气:“别凶我。”
她满脸的不满。
这样?便凶了?
息扶藐眼睫微坠,原本冷漠的眉眼在与她对视中缓缓柔和:“这样?呢?还凶吗?”
周围似是安静了,安静得?她能?清晰听见,有谁的心声在疯狂跳动。
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这种?强烈得?不正常的心跳声令她惶恐,忍不住想要别开眼,避开他潮润的目光。
但息扶藐要她看着,“婵儿。”
他的手指有些烫,屈指抬着她的脸,指腹蹭过她唇角的湿润。
她被抚得?很舒服,卸下力道将下巴抵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嗯’了声。
他问:“讨厌娄子胥吗?”
“讨厌。”
现在再提及娄子胥,她便觉着犹如有一把刀插进了喉咙,胃里翻涌着欲吐不能?的难受。
“他明明说过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会娶,会一生一世的爱我,但现在他却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分明他是能?出来的,以前被他爹爹打瘸了腿,那么多人守着,他都能?偷偷跑出来见我,他是能?出来的。”
她说得?委屈,眸中的泪如豆大的珍珠,顺着微红的脸颊滑落,晕湿他的手背。
息扶藐盯着手背上滑落的泪珠,似带刺的透明花刺将那块皮肤划伤,看不见的血流了满地?。
“……其实我也在想,万一他被人看管得?严实在出不来,但也能?派人出来与我说一声,他以前千里之外都会派人给我报平安,送东西的,珍珠排簪、汉白玉耳珰,缠枝金手镯,哦,还有百褶梨花裙……”
她如数家珍地?说着,息扶藐安静地?听。
直到她说完后?失落地?垂下眸,抱着托住她下巴的手,委屈得?似寻求庇护的雏鸟。
“你看,他好坏。”
息扶藐开口:“婵儿记错了,那些都是阿兄做的。”
“阿兄?”她低迷地?呢喃。
息扶藐:“嗯。”
孟婵音微蔫:“那我讨厌阿兄。”
“……”
息扶藐抬起她越发往下的身子,尚且还能?平静地?道:“婵儿不讨厌,最喜欢阿兄。”
“不。”孟婵音摇头,“讨厌。”
“……”
息扶藐不与她争论,只问:“婵儿是如何打算娄子胥的?”
“不知道……”孟婵音刚才的焰气霎时熄灭,想要逃避。
可他说:“娄子胥要从?官,所以娄府哪怕不与你退婚,你与他也没有以后?。”
官场之事,他比她看得?明白。
娄子胥现在或许真的喜欢她,可他如今的出身,若想要在朝堂站稳脚跟,须得?有能?帮他的妻子。
或许说是息婵音可以,她不行。
从?她身份转变之时,娄府前来退亲,其实她就应该要明白了这个道理?。
只是她真的想要与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在一起,哪怕要担惊受怕的面?对他,也能?忍下去。
孟婵音咬住下唇,情?绪被他的一句话挑起,渐有些无限扩大之意?。
而息扶藐就似天生能?洞察一切的猎人,拿捏住她的软肋,平静地?望着她,一针见血地?问:“为一个迟早要抛弃你的男人伤心难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