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艰难的从喉咙震颤出声音。
那么微弱的呼唤,连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见?,因?为?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如此称呼他了,她是?厚着脸皮,刻意这般唤他,好让自己能有个栖息之所。
唤出口后她自觉羞愧,匆忙低下头,紧张地捏着裙摆像是?等待审判般不敢看他。
低头时,她又觉得更羞耻了。
之前没有留意到,她身上穿的裙子都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尚未出阁,兄长有一日外出回来为?府中姊妹带回来的布料裁剪的裙子。
因?她喜欢绿,所以得了块淡湖绿的料子,是?她当姑娘时最喜欢的裙子。
如今都嫁出去几年了,她不仅一身清隽的回来,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裙都没有。
孟婵音后悔当时离开青州时太好面子,一件衣裙、一支簪子、甚至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拿。
其实岁月从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反而出嫁后比曾经多了娴静内敛的韵味,同样也多了自卑。
息扶藐将她脸上的彷徨尽收眼底,从小榻上坐起身,眉眼冷静地朝她走?去。
一步,两步……每靠近一点,孟婵音能感受到属于成?熟男人的压迫,那么浓的情绪,压得人下意识生?出臣服的畏惧。
想往后退,但朝她走?来的是?兄长。
她硬邦邦地杵立在门口,等着他走?过来,直到男子高?大的身躯覆在她的面前。
她昂起莹白的小脸,素净得颊边未施粉黛,苍白出无力的脆弱,对着他勉强勾起笑,一身素色更映身段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