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忍不住浮起讽刺的淡笑,转身朝着?息府派来?的马车走去?。
春心跟在身边,一起坐上了马车。
马车很大,用的是上好的木头,凑近细嗅,还能闻见淡淡香气,马车壁上雕刻的花样都大气精致,甚至连屁股下坐的垫子,都舒服得?比她晚上睡觉的枕头舒服。
春心转头看着?安静倚在窗边的姑娘,素面朝天的小脸俏白,眉尖若蹙,好似清冷的碧波仙子,多了几分为人.妻的端庄温婉。
她不禁想到起这次是要回什么地方,是姑娘出阁之前所在的息府。
息府乃皇商,这些年越做越大,甚至他国都有数不尽的产业,哪怕是京城来?的人都得?对息府的现?任家主,息扶藐卑躬屈膝。
而?息扶藐正是孟婵音曾经的兄长,之所以是曾经,乃是因为出嫁前姑娘本是息府三夫人带过来?的继女,后来?又出来?抱错的乌龙事件,虽然还是以息府姑娘的身份出阁,但曾经的继兄早就不再?是兄长了。
如今姑娘被休,家主还愿意第一时间派人接回去?,有个容身之所,春心很是感?激。
这些年姑娘实在太?可怜了,姑爷成亲前千爱万爱,本以为是个好的,谁知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是人心不古。
车夫驱赶马儿,车轱辘压过青石板,因下过于,还有水飞溅泥坑的湿音。
几缕烟雾被风吹进窗户,贴在脸上,凝结几颗蕴白的水珠于发上。
春心在一旁温声道:“姑娘,你身子不好,不若不开?窗了罢。”
孟婵音回神,对春心露出淡笑,摇摇头:“不了,我?想吹会儿风,顺便看看外面的景色,我?真的……太?多年没有回去?了。”
明?明?才?三年,却觉得?恍若隔世。
春心见她形容有伤,没再?坚持。
她当年原是嫁在扬州一户世家,后来?府上搬离迁移至青州,相?隔扬州千里?之远。
沿途需走水路,乘船渡岸,然后再?坐上兄长提前派人等候的马车。
一来?二去?,花费了莫约五日。
许是近乡情怯,刚从青州离开?时她满心雀跃、解脱之意,可正当踏进了扬州地界,她的心反而?缓缓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