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藐每每会在她离开后,垂下头,摊开掌心指甲扣进了血肉。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 身上的伤在喝着药的时候反而越来?越重?,伤口长久被反复崩裂周围泛起?不正常的乌青。
在如此下去,伤口快腐烂了。
……
息府一大清早便热闹非凡, 娄子胥不知从何处得?知孟婵音被寻回来?的消息, 清晨天还没有亮便赶过来?, 非得?要见孟婵音。
息府众人?无?法,只?得?派人?去请孟婵音,让两人?见面。
三?面游廊正垂着湘帘, 柳树垂条落入水中, 雕栏缭绕湖中巨大假山, 三?两侍女候在不远处。
衰败的庭院, 浅塘中的残荷颓败在淤泥中, 孟婵音从游廊下去, 落座在院中的石凳上看浅塘中干瘪的莲蓬。
风送来?一袖拢香,身旁的位置被人?落坐。
孟婵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息扶藐。
“阿兄。”她趴在臂弯中, 耷拉着眼语气低迷地唤他。
息扶藐看着前方的残荷,“怎么没来??”
今日他等了很?久都未曾等到?她,结果?听闻是娄子胥来?找她了。
孟婵音乌睫低垂,没说话。
方才娄子胥来?了,而她刚将人?打发走,他便来?了。
许是他也知自己来?得?及时,瞒不过她,转过头盯着她,问她:“他就这般值得?你为他用情至深吗?”
孟婵音摇摇头:“没有,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难过,甚至反而有种?松口气的念头,她没有去送药,是想到?他身上越发严重?的伤,觉得?心中郁郁得?烦闷。
“身上的伤好些吗?”她看向息扶藐。
息扶藐抬手按在肩胛处,垂下眼睑轻声?咳嗽,眉眼泄出病容的脆弱,嘴上却?说::“好些了。”
孟婵音‘哦’了声?,低垂卷翘的眼睫看脚尖上的珍珠。
两人?似无?话可谈。
安静须臾,孟婵音感觉有一丝冷意,想要回去了。
刚站起?身,他忽然对她伸出了手:“婵儿。”
孟婵音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身后是下人?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荷花池,满池的淤泥碰上一点便满身的腥味儿,更遑论是她这般结结实实的一脚,整条小腿都陷了进去。
若非是息扶藐及时拉住她的手臂往上,恐怕她整个人?都会跌落在污秽的池中。
孟婵音忍着泥土的腥臭,颦眉借着息扶藐的力道从池中起?来?。
她低头牵着裙摆,原本干净的裙摆与精致的鞋履都污秽得?不能看,鞋上翘角的珍珠被淤泥染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息扶藐见后亦是轻攒眉心,观她眉头紧锁,干脆揽腰将她横抱起?。
身子陡然失重?,孟婵音短促地惊呼一声?,随后颤着眼睫又闭上了最,避开肩胛的伤口去拍他的手臂,压着嗓音道:“放我下来?。”
他似未曾听闻,直接单手托住她,另一只?手则去脱她已经不能看的鞋。
孟婵音害怕掉下去,无?奈之下不得?不用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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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住他的脖颈。
待足下一轻,她转眸看去,看见他那冷瘦修长的指间勾着她的鞋子,步履稳健地朝着前方夏季供休憩的凉室行去。
院子静悄悄的,也没看见有下人?在。
之前做了那种?梦,她对他的感情正处在复杂之中,见两人?又要独处,心不由得?开始发紧。
她抿着唇瓣道:“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息扶藐睨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