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罕见的,程舒妍主动要跟他坐同一个沙发。
两人个子都高,确实有点拥挤,但商泽渊挺高兴,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晃着酒杯,问她?是不是两个热水袋就?把她?收买了?
彼时程舒妍头靠在他肩膀上?,一条腿搭着他的腿,优哉游哉地晃着。闻言,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真的冷。”
“嗯?”
“我是做噩梦了。”说着,抬了抬下巴。
商泽渊酒杯凑近,喂她?喝了口,问她?,“什么噩梦?”
程舒妍说,“一个特别冷,特别冷的噩梦。”
“我梦到我一个人走在大雪里,天很黑,雪很大,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我穿得薄,还生着病,差点冻死。”
她?说话时,视线就?静静地看?着窗外,而商泽渊看?着她?,听得认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单薄的肩膀,应着,“嗯,然后呢?”
她?收回视线,看?他笑,语气轻松,“然后觉得你那比较热,就?凑过去了。”
商泽渊点点头,隔了会?,叹喟,“原来是这样的噩梦。”
“可怕吧?”
“可怕。”
程舒妍又探头去喝了口他手中的酒,而后继续靠在他肩头,晃着腿,闭目养神。
两人短暂而默契地保持沉默。
今晚月明?星稀,光线不算明?亮,客厅内只开了两盏氛围灯,浅蓝色的水波纹映在天花板上?,唱片机的碟片缓慢滑动,乐声悠扬。
也?不知过了多久,商泽渊蓦地发出声低笑。
程舒妍没睁眼,问他笑什么。
他说,“感觉很奇妙。”
撂下酒杯,他慢悠悠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虽然我们有过数不清的负距离时刻,但这一刻,我感觉我好像离你更近。”
程舒妍实实在在反应了会?。
是情话,但是是那种不太?正经的情话。
她?睁眼,蹙眉看?向他,笑道,“商泽渊你这张嘴……”开腔会?不会?太?溜了点?
商泽渊勾起唇问,“不喜欢?”
而她?顺着这话下移了视线,从他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润而红,好看?且很软,亲的时候舒服,其他时候也?不赖。
她?说,“喜欢。”
又讨厌,又喜欢。
“可以让你主动亲一下。”
她?轻嗤,“想得美。”
“难道要我主动?”
“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压根不管她?怎么回应,笑了下,凑上?去亲她?,蜻蜓点水一般,她?故意往后躲,他追着她?再亲,直到她?后背抵上?沙发扶手,无路可退,于是便无奈一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而他顺势提着她?的腰,摁着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
唇瓣贴合,触感温热,在短暂的缠绵后,逐渐加深。
后来,呼吸乱了,火又燃起,窗沿颤动,星光摇晃。
*
两天后,程舒妍带着律师敲开了程慧的房门。
那会?程慧刚起床没多久,正化着妆,酒店的地毯上?还摆着吃过的外卖餐盒。见到程舒妍,她?笑道,“舍得来t?了?”说完才?看?清她?身后还跟了两个人,那点笑意敛住,反应不过两秒便了然,说,“好啊,不愧是他女儿。”
程舒妍充耳不闻,她?压根不想见她?,不想听她?说话,更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打了个照面后,留律师在这谈,自己则返回公司。
程慧是来找她?要钱的。
早在她?完成学业那年,她?曾给过程慧一百万,当做一次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