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安静的又一次出现在了少女的身侧。

黑发少年面容清俊，看向自家宿主的眼中明明平淡，却又足够温柔。

“……鹿于，你可以成神了。”

鹿于：“……这话题跳跃的是不是太快了？”

她不是在问现在的情况吗？

言者摇了摇头：“不需要解释的，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

它没有时间了。

“……那些技能，你都还能使用，能量，我也用去帮你融合了洪荒，现在，那些神明应该也都能够全部回来了。”

言者的声音絮絮叨叨，似在做临行前的叮嘱，明明温和，却让鹿于身子一寒。

“……有他们在，想必你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你在说什么啊？言者，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鹿于禁不住打断了少年的话，眼中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

“你把洪荒的通道打通啦……那很好啊！神明大人们可都还没见过你呢……”

到时候我一定带上你，跟哪吒去找好吃的啊……

看到少女眼底的迷惑不解，言者低垂下眉目，最后叹了口气，抬手摸向她的头顶

一道淡淡的光泽闪烁下，鹿于只感觉到身上缺少了什么，怅然若失。

紧接着，在她的眼前，少年的身体开始发出淡淡的天蓝色光泽，先是一星半点儿，然后不断放大。

“……你到底要说什么？”

鹿于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言者的神情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

为什么她总感觉，眼前的存在就要消失了呢……

“你不是要陪我一起长大吗……”

我们说好了的啊……

你难道都是在骗我吗？

“……小鹿，我已经会人类的情感了……”

言者看着眼前的少女，小小勾起了唇角，

“我学会了珍视……”

所以我舍不得……

所以，我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做下了决定啊……

恍惚之间，不知为何，鹿于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一幕陌生的画面

当天道平淡的诉说着鹿于的命运时，

言者只是静静地站在天地狭间之中，望着无尽的虚空，听着对方最后的叹息：

“……你不应该拥有感情。”

你才是那唯一的生机，又怎么能有了私心，去偏袒一个人类？

“可她是鹿于，是我永远的优先选择。”

它永远只为她思虑。

既然一定要合道，那为何不能是它自已呢？

它本就是遁走的大道之一啊……

…………

眼前的少年逐渐变得虚幻，先是从指尖，一点点化作了斑斑块块，像是颗粒一般从鹿于的耳边飞散向天空中去。

“……不要再哭啦……傻姑娘……”

言者抬起另一只手，想要用最后的机会擦去少女脸颊上落下的泪水。

“我只是一段程序……不要为我难过啊……”

不知不觉间，鹿于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你才是那遁走的生机，对吗？”

我就是你选中的人……

“我不要你合道……”

不应该这样的……

天道不是说了吗？

那个应该付出代价的人是我……

化道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