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只是她……

想到这,云舒忍不住神色黯淡。与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黏在大人身上的月娥不同,她并不愿意得大人的宠幸。当初入府也并非自愿,只是左相大人苦苦相逼,她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恨只恨,她满心托付的那人如此懦弱,不肯违抗他父亲的半句命令,眼睁睁看她入了别人的府,做了别人的妾。

摸着自己娇嫩的脸庞,云舒红了眼圈,暗自神伤。纵有这牡丹国色又有何用?没了那个她期待的惜花之人,如今的她不过日复一日的做那行尸走肉,直至这镜中容颜慢慢凋零……

宋府,这一夜阖府上下,上到老太太,下到奴婢仆从,恐怕没一个人能睡得着觉。老太太二爷他们那自然是兴奋难耐,至于柳妈福豆苏倾他们,则是唯恐出了纰漏挨了责罚,一个晚上的统计布置,以确保翌日的宴席万无一失。

寅时开始,苏倾就开始打着哈欠剁菜,想她在现代十指不沾阳春水,活了26个年头连韭菜和蒜苗都傻傻分不清,哪怕工作三年了也还是恬不知耻的回家蹭饭,本以为这辈子会养尊处优的过到老,没成想老天爷看不过眼了,一个念头就把她换了个地来体验生活来了。半年的体验生活下来,刷锅、刷完、洗菜、剁菜、烧火,苏倾现在是拿手就来,别说韭菜蒜苗了,就是随便拎出一样原料,她都能随口说出它的n种做法。

这是放在从前她所不能想象的,所以说没有人办不成的事情,都是社会逼出来的。

玉兔葵菜、椒盐蹄膀、冬菜扣肉、红油耳片、银杏蒸鸭、酱酥桃仁、荷包豆腐、清汤燕菜、枸杞煨鸡汤……从素材到荤菜,自荤菜至汤水,至汤水到甜点,林林总总,柳妈带领着膳房一干人等,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一直到大爷回府了,膳房一干事物这才初步落下了帷幕。一碟碟精致的小菜被装在银盘玉蝶里,宴席上菜这样体面的活自然不用他们膳房的粗使奴婢,直待宋府的主子们收拾妥当,一声令下,自有那一等丫头二等丫头来膳房拿走膳食。

刚过了巳时,梅香冬雪她们就袅袅娜娜的带着人来传饭菜,瞅着梅香那眉梢眼角都藏不住的喜意,柳妈和苏倾暗暗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若无其事的将饭菜一一端给前来传菜的一干人等。

冬雪向来是府里有名的冷美人,如今瞧她却不复昔日的那般高高在上拒人三尺之外的冷模样,就单单看她那上翘的唇角,不难看出她对府里大爷的那份期待和满意。

苏倾心道,看来宋府大爷果真如传言般长得一表人才,要不然也迷不倒府里这位心高气傲的冰雪美人了。

直到最后一道菜被端走,膳房里的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工序上至此无差漏,只待看主子们吃的满不满意了。

宋老太太的寿春厅。

宋毅回府的洗尘宴,自然是宋府上下的大小主子们全部聚齐。依次落座后,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就没离开宋毅的身上,望着她那不复少年时模样的长子,哪怕先前以哭过了几场,情绪却依旧难以平复,忍不住再次哽咽道:“我的儿,这么多年来,你在外受苦了……”

二奶奶田氏见状,忙将怀里的慧姐塞到旁边的奶娘怀里,起身几步来到婆婆跟前,掏出锦帕边弯腰仔细的给她擦着泪,边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娘,总算咱一家子也算是团圆了,且大哥如今也是苦尽甘来,办的差事那可是得到了圣上的嘉赏呢!如今大哥官居二品,别说苏州府城,就是整个大渊朝谁人不知大哥的名讳?娘,您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您应该保重好自个身子好好享福,可别再忧心劳神了,这不是让咱们心疼吗?”

宋毅也低声劝道:“京城繁花似锦,儿子在外做官除了思念家中,未曾有过半分苦。倒是儿子在京十年,不能侍奉在母亲身边,是做儿子的不孝。”

“净胡说,自古忠孝哪能两全?你在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