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除了他还有十几个人,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盯在他身上,岑雾浑身僵硬,本能地就想往后躲。

岑雾是个导演,年少成名,但社恐晚期,颁奖都需要副导代劳的那种,在片场工作时还好,离开片场就马上社恐发作。

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他其实已经半年多没拍戏也没出过门,跟人说话就脸红结巴,被人靠近就手脚冰凉开始发抖。

这种陌生环境简直是社恐地狱……

然而下一刻,岑雾发现自己不但没能躲开,而且张开嘴就不受控制地冷笑了一声。

???!!

“谢归澜,”岑雾眼睁睁看着自己抬起鞋尖,极其羞辱又嚣张地挑起了眼前少年的下巴,冷笑说,“就凭你这种下贱的私生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跟我动手?”

谢归澜被迫抬起头,他脸上都是青紫淤伤,衬得肤色有种山雪般的苍白。

他鼻梁高挺,眼窝格外深邃,双眼皮也很深的一道褶,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冰冷阴戾,像在暴雨夜蛰伏的恶犬。

滔天的恨意和杀意被压在眼底,掩饰得很好,换个人来根本不会发现。

但岑雾是个导演。

“……”

他还再能抢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