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将自已的这份预感包裹成壳,在上面缠绕一圈又一圈的厚重绷带直至成茧,包住自已胸腔里那颗沉寂着跳动的心脏,满心以为自已做足了迎接现实利刃的准备。
谁知那一柄剑超出自已预想的锋利,将茧挑破、将壳射穿、贯穿自已最柔嫩的心脏部位,又从后方破出,带出一片的淋漓鲜血。
“为什么她姓格林德沃呢?”
这句话,他在知晓她真实身份时没有询问,他在以为自已要失去她时也没有问。
偏偏,在他意识到她要自我牺牲,以已铺路,达成她理想中两不辜负的完美结局时,他立刻被一阵巨大的痛苦与委屈击中,情绪决堤,乃至声泪涕泣,包含着无限不甘和悲哀,他这么问了。
他为她的路感到不甘。
他想向自已心中无所不知、最可靠的长辈寻求答案。
而这回,他注定失望了。
因为令邓布利多深陷其中的,是与他相同的迷惘。
“我不知道。”他只能给出如此无力而苍白的回答,“孩子,我不知道。”
……
盖勒特他们意欲前去法国,伊雯在天蒙蒙亮时,就被自家弟弟打包拎上了夜骐马车。
伊雯困得两眼发直:“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的大脑cpu像是终于连接上了信号,和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巫师们在讨论出几个方案之后,才听到伊雯突兀的一声插话。
众人纷纷无语。
盖勒特失笑:“伊雯无需随我们一起行动,在半个月之后,你去塞纳河畔讷伊一趟吧。”
“嗯哼?”
“我在法国安插了不少人手。”盖勒特微微地笑,“是时候该收网了,那些忠心的追随者,请姐姐代我收下他们吧。”
“好啊。”伊雯撑着脑袋,总算醒了一些,“就这些?”
“姐姐只要等我的回信就够了。”他亲和地对她说。
并不是集体行动还要瞒着伊雯,而是这和不轻易动用核武器一个道理,能用性价比更高的法子达成目的,盖勒特觉得没必要一上来就出动他姐姐。
“噢。”伊雯兴致缺缺,撩开帘纱,看向下方据说是浪漫之都的城市景致,嘟囔道,“我不怎么喜欢法国。”
第10章 纽特番外:今天你吃小獾了吗(10)
格林德沃这个姓氏在欧洲的影响力有多强大呢?
时至今日,伊雯对此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
天空阴云密布,似是承载不住滂沱的雨水,风声也如同残旧的手风琴那般低哑着拉出嘶嘶的刺耳声响,塞纳河畔,她垂眸望向那如同层层叠叠的蚂蚁般环绕密集的人群,难以想象这是巫师界该有的人口数量。
无数个人,无数道灵魂的颜色拥簇在了一起,混杂成了斑斓的色谱。
伊雯静静等待着什么,她扬起头来,蓝色眼眸里也染上了与云相同的色彩,暮雨连绵。
顷刻,钟声响起,她举起了魔杖。
“现在。”她说,“凡是忠诚赤心者,抽出你们的魔杖,随我念出如下誓言。”
她的魔杖尖端在闪烁着细细的红光,如同一根金属的丝线,许多不明所以同她一起抽出魔杖的人,看到这个都脸色发生了变化。
这是牢不可破咒!
她疯了吗,要用牢不可破的誓言来检验追随者的忠诚?她不怕遭到反噬吗?
人群一时骚动起来,但很快又被一股强大的魔力镇压回去,面色发白的巫师有的抽出了魔杖,双目紧紧盯着伊雯的面孔,有的缩下了脑袋,降低自已的存在感,并趁着无人在意自已的空隙悄悄离开……
伊雯没有阻止他们。
她的面色也没有因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