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识人不清。
“闻简知,你这个人……真是厚颜无耻到,超出我的想象。”
曲音很少在人前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自从小时候父母分家之后,他很快就知道发脾气没有用,不管他哭得多伤心,闹得多厉害,都不会有人怜悯自己,他们只会觉得他可笑,觉得他不懂事,认为他理解不了父母的良苦用心,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父母选了那两个废物从而舍弃了自己,他早被踢出了名为‘家’的圈子,哪怕他在外面挤得头破血流,圈子里的人都不会再把门打开一条缝让他进去。
明白过来后,他就放弃了。
在那两个不成样的‘家’里面,情绪外露是大忌,除了让自己的形象变得更加可怜和狼狈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自那之后他便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乖乖披上一层单纯无害的温柔假面,如鱼得水地在各种人群里自如穿梭。
因为不在乎他们,所以也不会再生气难过。
如同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也不必去理睬旁人的眼光与想法。
就这么披着一层皮,时间久了就脱不下来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记,直到这层皮被闻简知一点点地撕下来,露出他血肉模糊的真实本相。
他的血肉早在这张假皮下腐烂了,化成水,骨髓被密密麻麻的成群虫子掏空,骨头成了纸壳子,一碰就碎。
也许他和闻简知半斤八两。
他不该指责闻简知在装,因为他自己也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