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长恨歌 余惊秋月牙儿 1784 字 1个月前

楼镜那话,莫名的就响起在耳畔:你什么都有,所以你不用争。

她忽然能体悟为何楼镜总要与她争个胜负,那是受到挫败后,感情生出的反抗,是人性中原始的征服欲/望。

她被名誉天分高高捧起,胜在了开始,得了一切,自然不用去争,因此削减了胜负心,而余下那点微不足道的胜负心,被礼让谦恭克制,被乖顺敦厚掩盖,让她甘于忍让。

直到今日,她从高空摔落,摔得痛,摔得惨,轮到她抬头往上看,要仰着脖子瞧山顶的疯剑。

她方始惊觉,原来自己不是无欲无求之人,也有胜负心。

她贪念骤生,向佛之人,深知罪恶,心若不坚,更易沉沦。

一念既起,愈堕愈深。

她被逼急了,竟冷不丁使出嗔字决中一招来反制,左手用不惯劲,使出的剑招生涩凝滞,但却形神具备,对于初学之人,已是极其不易。

疯剑一剑荡开,却仍旧大骂:“狗屁不通!”

“看着!”疯剑一展剑,剑锋如黑蛇游走,身法腾挪,飘逸绝伦。他将这剑招,又演了一遍给余惊秋瞧。

演练过后,再与余惊秋交手,倘若余惊秋一招便败下阵来,必要受他一顿辱骂。

日日如此,月月如此。

余惊秋逃不出这院落,更逃不出死人庄。

疯剑除了练剑,并不管她其他的事。她身上奇毒未解,发作毫无规律可循,一旦发作,骨头醉软,奇痒攻心,似阴影一般随着她,消磨人的意志,便是钢筋铁骨,也得被磨得服服帖帖。

恍惚间,也不知岁月几何。

但觉得天气渐冷,忽有一日,下起了雪来。

漫天雪绒飘洒,这场冬日的雪好大,一连几日的下,给山林改换新装,雪白裘衣铺盖,使得人眼前一新。

山中一旦积雪,路便难行,吊桥之上积雪,脚下更加湿滑,举步维艰。

一行三人走在曹柳山庄的吊桥上,朔风刮得紧,吊桥咯吱轻晃。

“这天气到这来,真晦气。”

那三人一前两后,前面那人双手被缚,脸如死灰,双腿直打颤,被后面两人硬押着往前走。

三人过了吊桥,进了龙窟,殿内看守的两人正在烤火。

押送犯人的其中一人说道:“打开大门。”

守门人见着两人令牌,拉动锁链,锁链相撞的呛啷声在殿内回响。

冬日里闲来无聊,那守门人问道:“兄弟,这人犯了什么罪。”

押送的人一笑,“他得罪了柳少爷。”

“做了什么事,惹得柳少爷这样生气。”

“这不知深浅的东西,觊觎柳少爷的女人,你说他该死不该死。”

守门的人笑起来,笑那人不知好歹,又顺嘴说起庄子里一些事。手上在拖动那重逾千斤的圆铁,心思没放在上面,只顾着与人说话解闷。

这‘大门’一点点打开,一束束光线投射下去。

这光对于外面的天光算是极黯淡的,对于龙窟之下,万蛇的黑巢之中,却是极明亮极耀眼的光。

那光,照亮一个模糊的身形,她仰着头,乌黑濡湿的长发微卷,披散着遮住眉眼,只露出阴冷苍白的肌肤。

头顶的大门打开到容一人腰身通过时,她一提气,似离弦之箭,拔地而起,在山壁上一借力,速度更快。

只见一道黑影,从开了大半的牢门直跃出来。

似支鸦羽,轻飘飘落地。

几个人正说着话,等到人出来,方才惊觉,那守门的两人,怔立当场,全忘了应对。

这鬼一样的人从哪里来的,哦,对了,是从龙窟底下飞出来的。

可这龙窟底下都是毒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