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憨直,说话露骨。坐在床边的狄喉一声暴喝,“这个治不了,那个也治不了,说什么习武无望,你这庸医,滚出去!”
声如雷吼,震耳欲聋,把那大夫吓得面无人色,余惊秋使了个眼色,花衫将大夫领了出去。
云瑶说道:“大夫也是实话实说,你犯不着发这么大脾气。”
狄喉胸膛起伏渐渐平缓,眼圈蓦地红了,咬着牙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余惊秋说道:“还记得我和你提起的韫玉谷主么,当初我右手手筋被挑断,便是她医治好的,你的脚她也一定能治好。”话虽是这般说,但她和云瑶的伤轻重有异,两人内力修为也有差别,韫玉到底能不能完全治好云瑶的脚,她心底也没有底,因而满眼忧色。
“哎呀,你们做什么一个个都拉着脸。”云瑶为和缓这压抑沉重的气氛,笑着说道:“不能习武就不能习武罢,本来我就懒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正好,有个正当原因做只懒猫,再不用听师叔们啰嗦。”
云瑶这番乐观的话说出来,气氛反而更是悲痛莫名。
云瑶嘴边的笑渐渐僵住,轻轻说道:“别这样……”
楼镜眼见得众人都要陷进这悲哀的泥沼中去,“天不早了,今日乱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
狄喉清了清嗓子,整肃了神色,说道:“是。我在这守着,阿镜,你和师姐先下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