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这中原武林不是今日才有的,也没见它被人一举踏平过,没你操心,也不会现在就天崩地裂了,你歇一歇罢。”
楼镜将帕子浸了热水,拧干了来给余惊秋擦脸。余惊秋胸口起伏,喘息不定。
楼镜说道:“花衫悄悄回道观看过,这一次杀出你我这个程咬金来,丘召翊没讨到什么好处,他的人死的死,撤的撤,被聚在那里的各路人马撵了个干净,忠武堂也被洗清了,穆岩不能主事,穆家的几个朋友帮忙打理着,只可惜跑了九尾狐狸和药夫子。”
“还有一件事。”楼镜将余惊秋耳朵和脖子也擦了擦,帕子扔回热水后,说道:“花衫回道观的时候,抓到了一只小耗子。”
楼镜笑道:“你说巧不巧,就是上次在南冶派盗春水的飞天鼠,花衫将人带了回来,我听韶衍说,你在找她?”
余惊秋一怔,抓紧了楼镜的手腕,嗓子发紧,“她有没有受伤?”
楼镜道:“没受什么伤,就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人被吓傻了,到现在嘴里还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瞧见’。”
余惊秋颤着长长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萎顿下去,刚被热帕子擦过脸,眼圈和鼻尖红艳艳的,眸子里也似漫了一层热雾。
“余惊秋?”
“镜儿。”余惊秋仿佛挣脱了阴暗地狱,望见了明媚天光,心中喜悦到了极致,反生出了难过,她抱住楼镜,落了泪,此时此刻,把坚/挺的脊骨全丢光,再不顾及,将心底的恐惧和懊恨都显露,就祈求这一点温软,“你救了我。”
楼镜有些呆住了,轻抚余惊秋后背,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余惊秋这副模样,在她怀里软得像要融化成水,让人好生怜爱。
楼镜不知孟苦卓的事,没见识过余惊秋在药夫子手底下受得细碎折磨,但她能猜到余惊秋的反常和飞天鼠,和这此英雄宴的变故有关。
她想多见见余惊秋柔软的模样,却又不愿她太沉浸在不好的心绪中,将人从她的怀里拉出来,手上捏着余惊秋的脸颊,捏不住多少肉,心里又觉得不好受了,脸上却是恶狠狠笑着,故意说道:“余惊秋,你莫不是以为你在我怀里撒撒娇,哭一哭,我就不跟你算账了罢。”
余惊秋睁着一双泪眼,茫然地望着楼镜。
楼镜说道:“我们才多少时候没见,你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你是不是想让我守寡?还是你想让我心疼一疼,不好跟你动手?”
余惊秋道:“胡说什么。”
楼镜掰过余惊秋的脸颊,不准她撇开去,“还有韶衍,老实交代,你怎么遇上她的,和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嗯?”
“在忠武堂和九尾狐狸、药夫子交手时,她出手救了我。”余惊秋拧着眉头,“药夫子终于现身,我本可以活捉他,若不是我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