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愕然,她不是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孩子了,片刻后就反应过来,“你是说……”
“韫玉不回应她的感情,拒绝了她,所以她疏远了韫玉,和我要好,是在我这修补自尊,疗伤;和我亲近,是想要表现的已经不在乎韫玉了。其实表面越不在乎,心里越在乎,她亲近我,期望看到韫玉介怀吃味,可惜,韫玉太坦然了。”想起先前月牙儿被韫玉一句就训得红了眼眶,余惊秋轻叹了一声。
楼镜问道:“为什么月牙儿选择你,而不是这谷里的其他人?”
“谷里的人世代在这里生活,韫玉对这里的人太了解了,只有我,我这么一个谷外的人,是未知的,月牙儿不怕被揭穿。”余惊秋感慨着,“她到底是孩子心性,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的感情。”
楼镜忽然笑道:“大人也未必就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师姐,你说的头头是道,仿佛颇有见地,你又是怎么处置的?”
“……”
一阵阵秋风卷过后院,过了良久,余惊秋才感到一旁逼视的目光退去。当初她终于醒悟,情知不能再和楼镜纠缠下去,打算从风雨楼离开,让寅九自此从江湖上消失,楼镜再也不会见到寅九……但是天意弄人。
余惊秋避而不答,说道:“月牙儿再怎么做也是徒劳,韫玉只将她当作徒儿。”
“是么?难说。”楼镜斜倚着柱子,一旦她不好好站着,浑身上下就透出一股妖娆劲儿,她饶有兴味地一挑眉,“月牙儿被韫玉养大,一天天瞧着,一天天看着,对这个徒儿,她太熟悉了,在这个一尘不变的山谷里,岁月时光都是停滞的,每个人每一天都一样,怎么可能韫玉突然有一天就喜欢上月牙儿,她只将她看作徒儿,看作没长大的孩子,但若是有一日,韫玉能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月牙儿,她会见到一个新的月牙儿,迷人多姿,不可方物,等到那时,又有谁能保证,韫玉不会喜欢上她呢。”
楼镜直视着余惊秋,余惊秋觉得这话已经不止是在说韫玉和月牙儿了,沉默良久,无言以对,直到月牙儿醒来,结束了这一话题。
秋天转凉,落叶纷飞,余惊秋和楼镜两人在别院住了六七日,身体一点点调养,虽说不能立即痊愈,却也在渐渐好转。
别院三人的房间是挨着的,这日夜里,楼镜被一阵异动吵醒,她在睡梦中也精神警惕,即使身在桃源谷内,也习惯不改。
楼镜翻身下床,张耳细听时,响动从隔壁余惊秋的屋子里传来,极其轻微。
楼镜感到奇怪,心中放心不下,出了房间,叩响余惊秋的门,叫道:“余惊秋,我听得你房间里有声音,出什么事了?”
一连叫了两声,余惊秋没有回应,楼镜再一细听,只觉得那声音像是呻/吟,楼镜心里猛一咯登,眸光一沉,抬脚就是一踹,将那门闩震断,两扇门飞弹开。
楼镜冲进屋内,只见余惊秋蜷缩在床上,五官几乎扭曲在一处,痛苦难言。
楼镜心下大骇,只因韫玉曾经说过,虽说余惊秋胳膊上的伤有些麻烦,但其他地方的伤势已经稳定住了,余惊秋怎会突然病发,似在油锅上煎熬一样呢。
月牙儿被楼镜那一角踹门的轰响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过来看,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了,我听到好大一声响动?”
楼镜不知余惊秋怎么了,忙将月牙儿拉过来,焦急万分,“你快给她看看,她不知怎么了。”
月牙儿一见余惊秋情状,吓得睡意全无,忙把住余惊秋的脉,越探脉,月牙儿脸色越差,贝齿咬着下唇。楼镜心中越急,脸上越平静,眼色越沉,并不催逼月牙儿。
月牙儿收了手,又看了看余惊秋肩上的伤,说道:“她身上的骨醉复发了。”
楼镜的脸色一下变得惨淡无比,“复发是什么意思,她身上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