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这些年去了何处,怎的一点线索也没有,浑似从这人世间消失了般。”
楼镜张了张口,声音艰涩,缓缓吐出三个字,“死人庄。”
花衫脸色一变,“可,可……”花衫不知怎么问,他身在飞花盟中,岂会不知死人庄的威名,进了死人庄的人,就没有过活着出来的。
楼镜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说:余惊秋还有没有个人形,人形是有,但也已破碎不堪了,“不大好。”
花衫一时无言,现下看来,倒真不知这对姊妹,是见着了好,还是未见着好。
“此刻她在风雨楼中么。”
这时候,裘青带着人急急忙忙赶了回来,楼镜瞧了一圈,没见着人影,撂下脸来,“人呢?”
裘青忙将这半日所见,仔细说了一遍。
花衫道:“这时候赫连缺想要她,韶衍也想见她,中原武林里有猎手藏在暗处,绝不能留她一人在外,我去通知门人,劝她回来。”
楼镜却面色沉重,抿着嘴角,问道:“她杀了人?”
她想着这事,连花衫辞了她离去,也未注意。回过神来时,书房里只剩她一人了。
夜色正浓,她走到屋外檐下坐下,望着月色,檐下正中的风铃叮叮地响,她今夜得知了这些事,脑海中想到詹三笑,余惊秋,更记忆起焦岚和楼玄之。
宗里的人都道余惊秋是楼玄之在外捡来的一个孩子,自幼养在膝下,当女儿一般的养。
楼玄之格外爱护余惊秋,养她教她,分去太多的注意,楼玄之还未收别的徒儿时,那向日峰便是空出来,单给余惊秋住的,她那时得知了,多嫉妒啊,心中是不解,是委屈。却原来是她父亲在全至交之情。
楼镜扶着额,脸低低地垂在夜色里,无声地叹息。
65、不知归处
转眼已是六月, 梅雨时节,空中阴云不散,连绵的雨冲刷得道路泥泞, 这日好容易得了个晴天, 日光和煦温暖。
路旁茶馆热气袅袅, 初初放晴, 生意寥落,满桌只一个客人, 还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饮酒的,茶馆里没什么好酒,酒水扎口, 一入喉便火辣辣似一块热炭滚到胃里去, 酒意立即发散上来。
余惊秋半撑着额头, 酒并不好喝, 但醉酒时的朦胧混沌让人眷恋,酒水浸润了她的唇瓣, 才透出些气色来。
桌上酒坛半空,她不是嗜酒的人,却不愿停下来。
道路上有几匹快马奔来,马蹄落在水洼中,溅得泥水四起。快马一直奔到茶馆旁停下, 马上的人披着斗篷,手上牵着缰绳,露出腰间的短剑,风吹动这行人兜帽时,隐约可见他们脸上的面具。
一行四人到时, 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骤然间,风卷落叶,没有一声讯号,四人突然发难,飞射出四道铁爪,铁爪牵着锁链,精确地往余惊秋四肢上抓来。
异风来袭,余惊秋虽有酒意,但感官依旧敏锐,拍桌而起,凌空翻身,自四道爪链中间躲过,爪链落到她身后的桌上。马上四人飞身下来,同时手上一扯,四道爪链将木桌扯得四碎,往回飞来,余惊秋脚上挑起长凳,那长凳在空中飞转,将右侧两条爪链缠绕再一起,左掌一探,贴着爪链往后一推,虽未碰着爪链,涌动的真气却将爪链牵拉往后。
其力深厚,握着爪链的两人也不出力抵抗,反倒是顺着前拉的力道,往余惊秋飞扑而来,其中一人手腕一转,三道银光从掌下射/出,避开余惊秋要穴,往她肩窝手臂上射来。
余惊秋抓过桌上酒坛抵挡,那银光将酒坛射得四裂,余惊秋手上握的那一道瓷片裂出锋利的棱角,她步子往前一踏,好似一道黑烟飘散了,又在近前凝结,另一个手握短剑的人飞扑来的人猝不及防,只感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