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忪地站着,脑海中想起?温知满来。
庆安不?会对温知满下手。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另外一条路。
温知满可以帮他,能阻挡庆安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温知满完、完、全、全地站在自己这边。
温知满会同意吗?
*
一入冬,天寒地冻。
眼见就要过年,官员也要开始放年假了,今年举行完最后一场官宴,从腊月二十三?到正月初六,除了内廷,各官署都?锁上了门。
温知满从年宴上出来,喝了几杯酒暖着身子,就上了马车回侯府。
老宅这条道上路颠簸得厉害,路还窄,旁边就是引取护城河河水的泡子河,此时已经开始结了冰。
温知满撩开帘子吹着风,想把自己身上的酒气散一散,目光落在道边一长条的泡子河上。
他近来想的颇多,回想自己以前和季随的事情,在泛黄、充满尘埃的记忆里,还真发现一些?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不?过他又不?喜欢季随,心中谈不?上愧疚,只是心中有些?恼。
恼这人点破两?人的关系,让自己牵肠挂肚,之后又一走了之。
马车正前行着,右侧方是灌木,有人在灌木丛中穿梭,树枝摇曳的声音格外明显,温知满看了撩开另外一边的帘子看了一眼,手指拿出垫子下的匕首。
那些黑影追随了一段路,最终又莫名地停了下来,遥遥望着马车消失。
温知满松了口气。
长风心大,一路上半点都?没察觉到。
他把马车停下之后,就捂着腮帮暖手哈气:“世?子爷,到了,外面冻死了,快进去围着炉暖暖。”
温知满把匕首随身带着,他跳下马车之后,正欲离开,不经意看见来时路上的几滴深色的印子,愣了一下,开口道:“你先进去,让人把热水烧好。”
长风迷瞪地眨了下眼,在他的催促中茫然地进了侯府。
温知满站在马车旁没有动,他裹紧身上的大氅,藏在袖中的手握紧匕首。
他后退一步,猛地俯身,车厢底下并无他想象中的人。
甫一抬头,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另外一侧离开。
温知满瞳孔一紧,呵道:“你?今天敢走一下试试!”
那欲逃离的人一身黑衣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赫然是消失半月的季随。
温知满冷笑道:“我是鬼?你?见鬼就跑?”
季随衣衫单薄,脚下黑靴踩在地上还有血迹渗透出来,瘦削、寡言,还是温知满最讨厌的模样。
季随喉咙紧了紧:“小侯爷。”
温知满踱步走到季随面前,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眼,手中的匕首戳着季随的腰封,冷声道:“身为侯府的小厮,你?无故离开,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季随垂眸看了一眼,面上破冰笑了一下,推开温知满虚张声势吓唬他的匕首。
“我给小满时间?考虑,但是我只能接受一个肯定的结果。”
“我听青隐说?,小满在找我。半月时间?,小满作出决定了吗?”
季随手上有血,手掌虚虚地停在温知满的脸庞,几息过去,又放了下来。
温知满闻言,心底窜出暗火,不?同以往的愤怒,反而是灼烧着他的神志,让他热血沸沸。
他抬手捏住季随的下巴,眯眼道:“我不?许诺,也不?做决定。”
季随眼眸弯了一下,对温知满的反驳不?以为意。
这些?天虽然他没出现在温知满的面前,除却办事,一直接收着有关温知满的消息,他分?析着温知满的每一个举动的含义,分?析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