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观温知满神色,不漏迹象地松了口气?,他握住温知满的手腕,语气?平淡,却带着微不可查的讨好:“给小满。”
温知满严肃地把钱塞入袖口,面具下的一双杏眼肉眼可见的愉悦、温和了。
他看?那银票面额不小,此处人多,不便细看?。
他轻哼:“反正就这一次机会,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本想着还能?从?愿望上下手,但人家不告诉他,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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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不知道温知满还想去哪里,沉默地赶在他的身后,两人从?狭窄黑暗的小道中走过,到了一家饭馆。
一间小木屋,外面还有个棚子,屋檐各个角上挂着一串的灯笼,大概是?地势偏高的原因,站在此处能?够看?清金粼河的整个面貌。
三个小山丘中间就是?蜿蜒的金粼河,山丘相对,也能?看?见另外两座山丘的风光,高处依旧是?饭馆、茶楼酒肆、客栈。
“老板!来两碗阳春面!”温知满带着他坐在一个靠边的位置。
他得了钱,心情?不错,喊完之后他询问季随,“你吃阳春面吗?”
季随寡言地点了下头,视线在这周围打量。
温知满解释道:“对面两座山都?快被商铺给攻占完了,唯有这座就一个饭馆,还是?当时这四周的住户力争,留下一片安静的净土。”
“这家店的面很好吃,我来这必吃一碗,来这吃饭的都?是?在这附近住的人,认不得咱们。”
温知满手掌立在脸侧,小声地叨叨了一会。
季随想起温知满从?小就喜欢到处乱跑,能?在盛京犄角旮旯里翻出个好去处,也不足为奇。
这处安静也嘈杂,和金粼河的热闹相比,是?家长里短的烟火气?。
温知满只指挥季随帮他看?着点人,自己从?袖中掏出来季随塞给他的银两。
这一看?,不得了了,居然是?五张一百两!
甫一见到这些钱,温知满眼眶居然有些酸胀,他忍着激动,心中十分?忐忑,小声问:“你这钱哪来的?”
这么多,该不会真像坊间传的那般,说什么季家贪了朝廷修河渠的钱吧?
季随以为他嫌少,说:“殿下赏赐的。现在身上没有带那么多,下次我多带点。”
温知满小幅度地咽了咽喉咙,得知这钱是?来路干净的,便把钱收入自己囊中。
至于季随说的下次多带点,呵,吹什么吹呢。这五百两说不定就是?季随全部家底了。
身后那桌人正唠着家中的鸡毛蒜皮,忽地不知怎么就谈起了其他,声音颇大,温知满听了一耳朵,发现这些人是?在谈论自己和季随的事。
有人道:“那两人关?系恶劣,这季二公子被带入府中,定是?被夜夜折磨!”
温知满扭头去看声音的源处,身后的一桌人把酒话谈,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嗨,俺有个远方表兄在康王府看?门,和俺说啊,那留宣侯府的世子脾气?大着呢!当着宴会上那么多双眼睛,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下去,还让季随给他赔礼道歉,你瞧瞧这,啧。”
温知满下意识又去看了眼季随的脸,抓痕已经?好了,后面的人继续说:“赌坊都在赌这个季随什么时候死,我看?照这架势,能?活够一个月都?够呛。”
“季随就算家道中落了,好歹以前也是?个君子,温知满一个心狠手辣的纨绔子弟,怎么会对自己的仇人手软?”男人拍打着手掌激动地说着。
温知满:“……”
他转过身,扬声问后面那桌客人:“大哥,你见过温知满吗?”
男人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情?绪激动所致,脸上红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