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一晃眼就过去了,季随用过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温知满没有?挽留,闷头在屋里躲到天黑。

“长风,今夜早点休息,不用过来了!”他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句

夜幕落下,温知满穿了件方便点的常服,把自?己屋子的门挂上了门闩,从窗台处跳了出来,做贼似的跑到季随的院子。

他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旋身却见季随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吓得拍了拍胸口,快步走过去道:“你在这坐着干什么?吹西北风?”

季随眉梢轻挑:“小侯爷不是睡了吗?”

温知满怔了怔,手指戳着季随的胸口,笑骂道:“你再装。”

说的跟自?己忘了今日要去金粼河的事情一样,若是忘了,还会在院子里等他。

季随起身,正打量着温知满的着装,那人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两个狐狸面具,塞到他手中。

“我特意找人做的,带上,不敢保证能不能认不出来咱俩,起码是不好认了。”温知满信誓旦旦地说着,拽着季随的衣袖往外走,“走走走,咱们从后?门出去。”

两人从侯府的后?门溜了出去,温知满走出了巷子,大摇大摆地在路边拦了辆马车,一起往盛京东边的金粼河走。

金粼河每年在即将入冬的时候就会开?一次灯会,日子没有?固定的时候,一般在立冬前几天会举行。

在盛京这种?花天锦地本就热闹,此时金粼河更是灯火连天。

温知满拽着季随上了拱桥,能看见河对岸被?灯火照耀的波光粼粼的河面,他眉飞色舞地指给季随道:“这金粼河名不虚传吧。”

季随在旁边为他挡着穿梭的人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平淡地应了一声?。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温知满见他反应平平,心中疑惑。

如果是指来金粼河杀人也算的话,季随想?他来过,于?是他点头道:“来过一次。”

温知满闻言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痒想知道季随是和谁一起来的,但远处的情景实在热闹,他拉着人往打铁花的地方走,兴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介绍了!”

打铁花、舞狮子、杂耍、甚至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胡商也在人流中。

温知满就喜欢着股子热闹劲,兴冲冲带着人上前,掏银子打赏。

他在这些人中逗留好一阵子,才跟着季随出来,往放河灯的地方走。

金粼河河岸边安静许多,耳边是潺潺流水、徐徐微风,有?在河边买花的小孩撞到了温知满的身上,两人各被?撞得后?退一步。

小孩手中的花篮子倒扣在地上,他看了看自?己翻了的篮子,又看了眼带着面具的温知满。

正要开?口,忽地对上了季随冰冷的眼眸,这才注意到温知满旁边还有?个人守着。

温知满见小孩要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往哪里走?”

他刚在正走得好好的,这小孩故意上前撞他一下,不是碰瓷是什么?

手下的小孩瘦得就剩一把骨头,按上去还许些硌手,天气渐凉,身上是一件打着布丁的褐色单衣,乍一看还有?些冷。

倒是和当年的季随有?几分相?似。

温知满下意识回望了一下现在的季随。

季随警告地看了一眼小孩,眉间又有?些无奈,他大概是猜出温知满想?做什么,只俯身把旁边的花篮子翻过来,在里面挑挑拣拣什么。

小孩被?温知满抓住,又被?季随瞪了一眼,他羞红着脸:“对不起公?子,我、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温知满拍了拍小孩的肩膀,沉下脸:“当我眼瞎?你这招我当年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