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从鬓角处,连白色的头茬都清晰可见。他似乎是长脸型,坚韧的下巴处胡子刮的很干净,因为低下的头,只能让黒里洁看到孙衡高挺的鼻,他的鼻子真的是和自己的细佬黒里程有一拼,都是鼻梁高到鼓出来一座小峰,只不过他的鼻头有点悬胆,总之也是大鼻子先生一个。她记得他的眼在平常看人时,只要确定了目标就会目如鹰凖,当然在看向她时,却大多是轻蔑的置之不理。
正看着文件的他,似乎因为发现什么问题而突然皱了一下眉,那对浓眉纠结在一起,黒里洁都想上前把它抚平。她注意到了,他皱眉的同时总会收紧下巴,此时让黒里洁发现到,孙衡的上嘴角处,竟然有一条伤疤,因为下巴的收紧,而显得那条印子更深。
她能分得清豁嘴和伤疤的区别,只不过她好奇,孙衡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何能在嘴唇上留疤?为了看的更仔细,黒里洁干脆从椅子上滑下了身,直接把头搭在了桌子的边缘上,瞪大了眼睛看男人的嘴部周围竟然也有些点点的白疤,只不过这些都已很淡很淡了,淡到可能孙衡自己都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不可否认,黒里洁看向这个不甚熟悉的男人,对他已经产生了点点好奇。他有着年少老成的外表;他身上那股神秘气质似乎总是与人忽远忽近;他明明给人看来是一介谦谦有礼,朴素务实的君子,但他表现出的,却是耐人寻味的深沉老练,诡计多端……最最重要的是,黒里洁总感觉,在这貌似沧桑般男人的身上,应该还隐藏着一些什么故事……
无意间的一个抬头,孙衡被吓了一跳,眼前出现的景象,就像是一个头颅被斩掉后,直接放置在了他的桌子上。他瞪着那个女人无厘头的恶作剧,但她就像洋娃娃一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眼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孙衡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看你”。似乎是蹲累了,黒里洁说完后就站起了身。
“无聊”。白了她一眼,孙衡起身走去书柜找着想要的档案。
望着男人的背影,黒里洁知道他的肩膀很宽,因为刚才一路在他身后走上来,她就注意到了。他不高,也就近乎178,自己身边的男性友人多数高大,他甚至都没有自己正在念书的弟弟高。但他的背很挺拔,又宽又直,走路的姿态大步有力,沉稳中并伴着节奏,想来那是台湾的小孩都当过兵的关系。
孙衡一转身,就注意到黒里洁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他实在懒的问她到底来做什么,是想要怎样。因为知道这个大小姐,一定是对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出言不逊而耿耿于怀。想来她应该是打探过自己,想拿他的短处来做武器羞辱,也是因为习惯了男人对她的仰慕注视,自己不把她放在眼里却挑衅了她那强烈的虚荣心……
他知道,这是个美丽直率的女孩儿,甚至都可以说的上是单纯的。阅人一向犀利的孙衡,黒里洁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在他眼里,真就是个比自己小太多的孩子。
她言辞上不懂得周旋圆滑,自认为明褒暗贬的话,在他听来却是直来直往的好笑。出来讨生活这么多年,孙衡真的是很少见过如此率真的人了,想来可能真是来自的阶层不同吧。这些从小就有着好出身的孩子们,要么就被家族影响的手段卑劣,自私自利;要么就被家长保护到不懂残食相争,天真的只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而黒里洁,就属于后者。
从小衣食无忧,家境单纯,没人和她抢,没人和她夺,小小年纪就远洋海外,所以多年下来也就本性着外向大方。她可以和你说广东话,但一惹急她,她会用英文骂的你不知所以;她会穿着紧身的T恤,也会穿宽大的衬衣,或许卖弄性感不是她的本意,但拥有着超棒的身材条件却能让她发挥随意;她可以来报复自己,因为她被宠已成习惯;她可以任意的亲吻男人,因为她有这条件让任何男人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