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原身的记忆,可为什么沈灼的心底也泛起一丝轻微的刺痛。

好似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

而周烈,在听到沈灼的话后就凝固了,他低下头,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

怀里的身体是那么柔软,从来都是乖乖待在家里,等着他回去。

被他骂了,也只会默默低下头不说话,可每当周烈喝醉酒回去,醒来都能发现自己的身上干干净净,被换了一身衣服。

再晚再晚,也有一个人留在家里,为他留着一盏灯。

可他却从来都没有放在过心上。

怀里的青年还在低声哭,并非那种很大声的哭,而是细微的,像是被压抑了很久的哽咽。

偏偏越是这样,越是更让人心碎。

“既然如此,我们谁也别管谁了,你不想治疗,你不想去死都不关我的事,我就当医药费是喂了狗。”沈灼推开周烈,却被周烈捉住。

他的脸颊被抬起,周烈低头看着他,肢体僵硬地给沈灼擦掉眼泪,“别哭了。”

沈灼打开他的手,低下头抽噎,“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我自己、自己都没吃饭,给你筹钱,你还、还跑出来,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医院,求的床位,我那么饿。”

沈灼原本只是想装一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越来越止不住。

好在小云朵没发现:【我靠这个演技太棒了!奥斯卡非你莫属我的宝。 】

沈灼摸了摸鼻子。

周烈心口泛起一丝涩意,“对不起。”

他本以为这三个字很难,过去甚至不在他的字典里,但是看到沈灼哭成这副模样,心也好像被一只手捏着,让他除了这句薄弱的话,再也说不出其他的。

“我们回去?”

周烈哑声道。

沈灼点点头,嗯了一声,他架着一瘸一拐的周烈缓缓走回去。

好不容易把周烈带回医院,却发现刚做好手术的腿又发生了断裂,只能再送进手术室。

沈灼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靠着墙壁也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周烈被推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醒醒。”

沈灼被轻轻晃醒,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周烈。

“手术很成功,但如果病人再受伤乱动,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面对医生责备的目光,沈灼勉强笑了笑。

看着周烈回到病房,沈灼拉好了帘子,就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但周烈却睁开了眼睛,他现在仍旧在麻醉后的效果之中。

无法说话,只有一双眼睛直直看着沈灼。

“你想干什么?”沈灼以为周烈是哪里不舒服,但周烈却把他往床上拉了一下。

“想上厕所?”

周烈半眯着眸子,摇了摇头,沈灼也弄不明白了。

周烈皱了皱眉,见他抬手想拔氧气罩,沈灼连忙凑近按住他的手,“不要乱动!”

周烈却趁此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床上按了一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沈灼。

沈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想让我躺上来?”

周烈缓缓点头,沈灼小声道:“床太小了。”

他们住的只是普通的病房,最多只能睡得下一个人,而周烈的腿还受伤了。

听到他的话,周烈一点一点往后移动,沈灼想制止他,却被周烈按住腰。

周烈在没碰到自己腿的情况下,挪到了病床的边缘,留下了一个狭窄的侧身位给沈灼。

沈灼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抿抿唇,到底还是躺了上去。

他侧着身体蜷缩在周烈的怀里,周烈把那床单薄的被子盖在沈灼的和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