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纪文轩的父亲和?继母死?于车祸, 倒不知道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竟然也死?了。
“死?刑,”纪文轩的手干脆覆在了我的手背上,“他?逃到了国外,卷进了违禁品案子里,后来被引渡回国、执行了死?刑,好歹兄弟一场,我派人给他?收了尸。”
“……”
我升起了一点点的好奇心,没忍住,追问他?:“要是?他?没有逃出国,也没有卷进那?个案子里呢?”
“经?济犯罪加上买凶杀人,最多一个死?缓,表现良好的话,说不定十几年?就放出来了,”纪文轩用?仿佛在讨论陌生人的语气?解答了我的疑问,话锋又一转,“你想问那?个绑架你的人的事?”
“嗯嗯,”我用?力点了点头,“他?自?称是?你曾经?的朋友。”
“曾经?是?,”纪文轩又翻了几张照片,我能看到,年?少的温闻总是?站在纪文轩的旁边,尽管纪文轩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流露出厌恶和?排斥的角色,“相比较很多人而言,他?坏得比较简单,很好利用?,是?个有意思的玩伴。”
按我对纪文轩的了解,这已经?是?个很高的评价了。
我没再追问他?们怎么反目成仇的,大抵和?温闻曾经?和?我说得差不多。
但纪文轩主动提了提。
“我可以不在意他?曾经?欺凌我、觊觎我的行为,毕竟我那?时候太过弱小,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我们利益交换得还算顺利,我利用?他?向上爬、他?利用?我巩固地位,利益关系某种意义上,也是?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
“当我坠落谷底的时候,他?早就在谷底开?了香槟。”
“我知道他?表面精明、实则愚蠢,但因为他?曾经?陪在我身?边、度过那?些最荒诞不经?的日子,也因为他?是?我第一枚垫脚石,我给过他?三?次机会。”
“最后一次,他?只要告诉我我那?个便宜弟弟的航班,我就愿意再放他?一马。”
“但他?没有。”我有些为这段友谊而惋惜。
“在他?的眼里,我的弟弟才是?那?个和?他?自?小一起长达、与他?平起平坐的人。他?无法接受我将他?斩落下马。”
纪文轩翻了一页相册,我看到了年?轻时的纪文轩、温闻、和?他?的那?个便宜弟弟。
温闻站在了正中间,纪文轩站在了他?的左边,便宜弟弟站在了他?的右边。
从站位上,纪文轩离温闻近一些,但温闻的手腕被便宜弟弟的手握住了。
在这场选择里,纪文轩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你不要难过。”我轻轻地说。
“没什么可难过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纪文轩重新抽出了一本相册,翻开?了。
我愣了一下,才发觉里面的照片是?我,不是?曾经?的我,而是?那?个夏日的午后、为了见我未来的雇主、自?庭院的大门走?进来、仰着头向上看的我。
这张照片拍得清楚极了,连我双眼边因为睡眠不足而留下的黑眼圈都如实记录了下来。
这着实算不上一张美丽而完美的照片。
但纪文轩伸出了手,完整地覆盖住了照片上的我。
他说:“我那天在楼上看到了你,下意识地拍下了这张照片。”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合该属于你,你也合该属于我。”
“尽管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你依旧有一双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想要你。”
“萌萌,我想要你。”
我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