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公?。”
阿守习惯性双手抱拳, 简单行了一礼。
海伯公?,知名鬼仙之一。
海伯公?不?愿与地府牵连过深, 将自己的仙厄重重包裹封闭, 沉入深海之底,自个儿去住在无?人海岛上。
用它自己的话来说,它懒得干活, 同样懒得害人。执念不?过是每日读书,读遍这世上所有书本。
此刻,面对?位高权重的阿守,海伯公?纹丝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阿守将军,近日可好?”
“当然都?好。”阿守仍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晚辈只是有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二。”
海伯公?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不?问阎王阴差,来问老?朽么?地方还在这大?墟山附近,有趣,有趣。”
阿守吸了口气,姿态更?恭敬了:“晚辈只是职责所在,未能给您准备……”
“不?必多说,价钱。”海伯公?打?断道。
阿守心中叹气:“我手中有一箱岿朝话本孤本,可赠予您。”
海伯公?这才转了转眼珠:“问吧。老?朽丑话说在前头?,答不?出也算价钱。”
“关于‘遇仙厄’,您是否读过记录?”阿守果断开口。
海伯公?转转眼睛:“遇仙厄……遇仙厄……倒是读过书信抱怨。奈何抱怨的阴差没了消息,那信我还没读完呢,世间仅此一封哪。”
说完,海伯公?冲阿守伸出两根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
阿守:“……晚辈会再帮您找一箱话本。”
海伯公?这才满意,漫天阴云之下,它眼中光亮熄灭,似乎在闭眼回忆。
“当日那阴差哪……”
当日那阴差哪,要追踪一队消灾人。想当年?,那些消灾人正赶上第八场祭祀,哪怕环境危险,阴差也必须全程追踪。
众所周知,第八场祭祀要用那顶顶危险的尘封之厄,这可不?是好活计。若不?是报酬丰厚,阴差也不?愿做!
此回挑中的尘封之厄,正是“遇仙厄”。
这东西为何得了这个名儿,没人记得。这东西有什么本事,没人知道。纸面上白纸黑字记了,大?伙儿也就认了。只有那负责解厄塔的鬼仙,记得“遇仙厄”与那墟山关系匪浅,凶险得很。
阴差心里苦哇,它哆哆嗦嗦跟着消灾人进了祭祀,却发?现那祭祀远比想象的简单。消灾人们有如神助,一路顺风顺水!
尘封之厄怎么可能这般简单?它提心吊胆等了又等,却等不?到反转。只见那队人马开开心心解了厄,顺顺利利将回塔。
眼瞧这大?局已定,这阴差闲得发?慌,于是修书一封,向友人说那遇仙厄如何平庸,此行又如何荒谬。等它的报告递上去,一定找时间聊个痛快。
那封信,便是阴差与消灾人们最?后的消息了。
……说完,海伯公?啪地一拍手:“往日失踪的阴差与消灾人,那是一点消息不?留。能有这封信,全凭地府运气。”
阿守听得眉头?紧皱:“简单?顺利?”
就她所知,就算脑袋不?清醒如奠二,也不?会弱智到第八场祭祀中摸鱼写信,那和在战场之上裸奔毫无?区别。
阴差有空这么做,还能成?功把信送回,那必定是解厄成?功,准备带人回去了。
祭祀简单,解厄成?功,阴差与消灾人却音信全无……
说起来,对?于方休一行人来说,这场祭祀同样很简单……
阿守捏了捏眉心,一颗心越来越沉。
她再抬起头?:“海……”
再看清面前景象时,她本就冰冷的身体如同坠入冰窟。
刚才还在面前的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