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方休压根没在对活人笑。
他知道方休的队伍都跟着鬼,但鬼是这么个跟法吗,好像哪里不对吧!
不远处,方休“单方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人像是听见了好笑的话,畅快地笑出声:“哎哟,什么叫‘都给你起名了’!你和它?能?一样吗?我……”
他刚笑了两声,嘴角突然沉了沉,笑容晦暗了几分。
“我确实会?陪你一辈子。”方休说道。
他身边的树叶突然无风自?动,像是有?什么逼近了方休。
“……当然,那是我死在祭祀里的情况。”方休拍了拍虚空,笑容重新开朗,“都四场祭祀啦,你怎么还这么好骗。”
说完他伸出手,指尖慢慢滑过空气。
树叶再次擅自?飞舞,那东西貌似又近了两步。
“小狗的事,我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解法。”
方休耸耸肩膀,“不过这地方是个完美的练习场强度不高还源源不断的邪祟啊,多?难得,正好让大家练练手。”
“吕扬的话,看他自?己想走?多?远了。成姐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谁也教不了。”片刻后,方休又补了句。
风再次打了个卷儿,吹散落叶。
一个白衣人凭空出现,那人背对吕扬,正站在方休与吕扬之间。
他没有?回头,语调不耐:“我没问他的事,你不如直接同他说。”
方休顺势挨上那人的肩膀,脸颊贴着泼墨般的长发,看向躲在树后的吕扬。他伸出手来?挥了挥,简单打了个招呼。
接着他缩回手,额头轻轻抵住白衣人的肩膀,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对话。
那姿态十分亲昵。很奇妙的,吕扬不觉得恐怖,反而有?种“非礼勿视”的局促感?。
吕扬收回视线,他瞧了瞧身边僵硬的尸体,陷入沉默。正如之前几天,方休并不打算过来?“指导”他。
说来?好笑,濒死时分,他决定听从自?己的想法。周遭一安全,他又开始习惯性地等人引导。
明天早上,他和关?鹤一同起床跑操吧。也许、也许他也能?抓两只鬼吊起来?晒。
隐藏的恐惧雪融般消失,吕扬的思绪逐渐放松。说来?方休的鬼白衣长发,原来?是女……不对,对面个子太高肩膀太宽,声音也不对。
等等,方休刚才是朝一个男鬼笑得那么温柔?!
那家伙果然了不得,吕扬的思绪陡然绷了回来?。
千里之外的解厄塔,奠二的神经?也紧紧绷着。
它?坐在香炉边沿,喀嚓喀嚓咬着指尖,咬得满嘴都是纸屑。
方休他们已经?走?了足足一个星期,它?的队伍之前从没有?离开那么久!更?恐怖的是,负责消灾人姜寻的纸人暗自?联系了它?,说姜寻好几天前就死了。
杀他的是个黑.道士,就在方休的队伍之中。难道是那个黑.道士搞了鬼,把方休他们困在了祭祀里?
不,不对。方休没那么愚钝,他肯定能?看出梅岚的问题。而且梅岚知道方休的本?事,没道理与方休反目。
……那就是凶风厄的问题?
也不对,那黑狗邪祟只是靠凶风厄的力量隐藏行迹,本?体并未消失。哪怕方休犯了忌,进不了院子,那条傻狗也会?时不时往外跑。
只要方休看破厄的本?体,把黑狗邪祟诱出来?,总有?办法对付。
……方休到?底被什么绊住了?
纸人奠二百思不得其解。
它?思前想后,决定提前去祭祀场看看上回中秋祭,算它?恶意?犯规。这次它?善意?犯规,应该不会?被罚得太狠吧。
就当提前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