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发妻,情意自然深重,可再深的情谊,也经不起折腾,娘娘若是为苏家的事而来,那不妨想想,这叛国之罪,究竟判的是谁的国?这情,当真求得吗?”

“这陛下也正在气头上啊。”

苏菱看着盛公公。

盛公公低头看着苏菱隆起的肚子,道:“娘娘便是不为自己,难道也不为腹中的孩子想想?”

苏菱仰起头,朝养心殿窗牖的缝隙提了提声音道:“臣妾罪无可恕,无赧面对陛下,亦是没有资格再治理后宫,今日特来交还六宫之权,还望陛下恩准。”

他始终没说话,她也不知跪了多久。

渐渐,青灰色的天好似飘起了绵绵细雨,她倏然听他道:“盛康海。”

盛公公连忙又进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油纸伞。是他常拿的那一把。

她看着那伞柄,神色一怔。

忽然想起了从前的一个春夜,那时她刚有孕,他陪她在御花园踱步,春寒料峭,雨水寒凉,第一冰凉刚落在她鼻尖上,她就被他揽入了怀中,沾了一身他的热气,恁时盛公公慌张送来的,也是这一把。

“娘娘,奴才送您回去。”盛公公道。